苍南抬起头拼命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感觉喉咙里干涩的快要冒火,咽一咽口水,满嘴粗糙的甜腥味,更拼命地朝前跑,似乎前面就有清澈的泉水,衣角在风中撩动起来,很单痩。
“站住,站住,臭小子!”
后面紧追不舍的是一群穿同样校服的高中生。
苍南扭头一看,该死,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苍南咧嘴骂了几句,更加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后面追的人突然见他调转方向,折进一条巷子就不见踪影了,苍南跑进去后才发现那是条死胡同,两旁堆满了石灰与泥沙,附近正在修建大楼。他想立马返回去,但为时已晚。该死的。苍南深吸了一口气。
“你再跑啊,黒崎苍南。”他们将棍子在肩上搭了搭,慢慢走近他。
“一群废物。”苍南用惯用的眼神看着他们,不屑与挑衅。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他们的怒气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一群人立刻蜂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苍南寡不敌众,拼命地护住头 ,雨点选择萎缩,渐渐浑浑噩噩起来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刹时间尘土飞扬····,。
好一会儿,高中生们打乏了。可有几个不解气的临时又踹一脚,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苍南咬牙忍痛,用尽力气翻过身仰躺着,全身伤痕累累使他动弹不得,无所无欲地望着天空日光的惨白压抑他的意识却能清晰的听见马路上的车嚣声,人头攒动声,讲电话声,商店里的流行音乐声音,工地上的机器声音,所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却如电影庸俗的电影片尾曲一般唤醒他的潜意识。
记忆。
总是停格在有个小男孩被追赶,小男孩很美丽,他向自己求救:“哥哥。救我!”
好久好久,大脑皮层开始有了时间的概念,模模糊糊记起世界的抽象本质,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苍南君,苍南君。”清秀的声音里充满焦虑和担心。
“谁,谁在喊我?”苍南微微睁开青肿的眼,酸胀的疼痛刺激他的视觉神经,朦朦胧胧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伏在自己的身上抽搐着,似乎在哭泣呀,等目光有了焦距,有点诧异。
“初代吗?”
女孩停止了抽泣,惊愕的看着他,眼泪顿时又流下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疼啊。”苍南皱眉呻吟道。
初代忙起了身,低头抹眼泪:“对不起,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你今天没去上学,我不放心就出来找你,见你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你···,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初代边作揖边絮絮叨叨的说。
“你好吵。”苍南冷冷回了句。
初代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言语了。从书包里掏出一块洁净的手帕默默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渍。
“这家伙。”苍南斜睨着眼。
已经无法记起是怎么认识日笠初代的,她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所以不曾主动搭讪过。也不是老师表扬过“日笠初代这次考试成绩非常好。”倒是在不及格名单中见过几次,更不是哪个好友向他谈及“你知道我们班的那个日笠初代吗?”说的也是呢,她那么平凡,平凡的有了不存在的资格既然有了合理的理由,那就不必郑重其事的认识。
可是,到底是怎么认她的呀?苍南怎么努力也想不起记忆深刻的一次。哦,对了,有那么她丢脸一次。苍南抄她考试答案,结果他们俩是全班唯一没有及格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