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 娜
微信圈里母亲们手中拿着清香四溢的康乃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照片旁一句句温情的话语。让我想到了独守院落的母亲,心为之疼痛。
正好周末,上完课就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去接她,一起过母亲节,不忍心母亲孤单地过节。
与父亲不相见已三个多月了。当我得知父亲出事了,第一时间赶回家,我刚进门,六十多岁的母亲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我搂着母亲瘦弱的肩膀,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任何安慰的语言显得如此苍白。我们彼此搂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痛楚。
接着又传来外公病重和病故的消息,真是祸不单行。羸弱的母亲如何承受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在外公的丧事期间,姨细心照顾并开导母亲,可那种切肤之痛谁又能感同身受呢?外公出门那天,在坟地,母亲哭得几乎昏厥,这就是我经历了无数挫折、困苦一路走来的母亲,晚年,晚年注定孤独,我的心在流血。
办完外公的丧事,我不想让母亲独自守着那偌大的院落,让她跟我住在一起。母亲却坚决地说:“我哪也不去,我要守着家。”我理解母亲,家是她和父亲共同建造的温暖的港湾。她要把家守好,等着父亲回来。
我把车在门口停好,大门被母亲从里面锁上了,喊出母亲为我打开门,我故作嗔怪道:“以后别锁门。”我害怕母亲把自己封闭起来。“赶快收拾衣服给我走。”我随母亲走进院中,父亲种的果树已硕果累累,母亲种的蔬菜也生机盎然,鸟儿、虫儿肯定会在这安家的,我的心有了一丝安慰。边走母亲边向我说她近段的情况。“我给你爸炸了辣椒,他爱吃,炸了两大瓶,其中一瓶放有芝麻。还给你爸烙了饼,他最爱吃我烙的饼了,有有油的,有干炕的。”我已泪流满面,怕母亲发现,回身到厨房去了,母亲喊我:“妞儿,你到哪去了?”“我在厨房。”“到厨房干什么?”“你收拾东西我给你找袋子。”“傻孩子,袋子在这里,厨房没有。”我洗去泪水,调整好情绪,和母亲一起整理衣服。
有人传话来,说让父亲回家一趟,母亲欢喜的做了各种准备。在热切的期盼中一个星期过去了,看来已成泡影。我们不再抱任何希望,可母亲却还在盼望中。
在我家住了一天的母亲坚决回去,“我要守着家,万一你父亲回来了呢?”母亲独自守着空空的院落,等着渺无归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