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 First.

       在这炎热的夏天,莉雅很晚地才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睡眼,今天养父居然没有拿着树条将她从床上抽打起来,莉雅感到很惊奇;她慢慢地撑起了身子,穿上了自己的旧裙子和那件破布衫,走到了大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了便走出了房门,刚到楼梯口便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看来莉雅的养父又开始工作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向后院,她把门推开,一束阳光照射了进来,洒在了她那温和的脸上,“汪汪!”像平常一样,莉雅的爱狗珂丽琦亚一直在后院的门口等她,“早上好,珂丽琦亚,早上好,爸爸。”莉雅抱起了珂丽琦亚,朝着养父的方向走去。“今天你睡够了?”莉雅的养父背向着她,不停地锯着木头。“嗯...”莉雅点了点头,她也不敢多问为什么今天不叫她起床。“快去把那狗东西的早饭喂了,免得一会又咬我的木头。”“好。”莉雅将珂丽琦亚放了下来,她跑进了厨房拿了一点昨天的剩饭——野蕨、豆角,还有一些土豆泥,“给。”莉雅将东西全部都倒进了狗狗的盘子里,“吃吧。”莉雅退后一步,看着珂丽琦亚的狼吞虎咽笑了笑。“喂了吧,喂了就去把碗洗了,桌上有上星期祖父带来的苹果和面包,自己拿了吃了。”莉雅的养父还是头也不回。“好的,谢谢。”莉雅很惊讶,今天的早饭居然如此丰盛,不,应该说今天居然有早饭。“苹果,苹果,面包,面包。”莉雅拿起苹果咬一口,再拿起面包咬一口,这就是她自己的苹果派。莉雅想象着,为什么今天养父对她如此特别,她也期待今天会是怎么样特殊的一天。洗完碗过后,莉雅挎着篮子从后院出去:“爸爸,我出去采野菜了。”“不了。”养父放下了手中的活,转过身,看着挎着篮子的莉雅,“今天有客人要来,你就别去摘什么破野菜了,我花了点工钱,买了些好东西,今天中午你就不要做饭了,放你一上午的假。”说完,养父进了里屋。“谢谢爸爸!走,珂丽琦亚。”莉雅丢下了篮子,朝着院子外面跑去。“臭丫头,一点之前给我回来。”“知道啦!”莉雅很久都没有见自己的朋友了,异常的兴奋,这下终于又可以和她们一起玩了,莉雅和珂丽琦亚在欢笑声中向着镇中心跑去。

      “叮叮叮,叮叮叮。”“来了来了。”门铃被摇响,莉雅的养父将门打开,“哦,你来了啊,普鲁斯。”“是啊,看样子来的有点早?”普鲁斯先生做了个难为情的表情。“不不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在做我们的午餐。”“没必要那么早吧,你还抽烟斗吗?”普鲁斯进了门,找了个破椅子坐了下来。“偶尔抽。”“是吗?斯库鲁奇可是镇上出了名的烟酒鬼。”普鲁斯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烟斗,递到了嘴边。“烟不抽了,但是酒不喝会要了我的命。”斯库鲁奇一副无赖的样子,摊了摊手。“中午吃点什么?”普鲁斯先生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野蕨菜?莉雅呢,去摘野蕨菜了?”“噢不不不,今天你可是贵宾呢,怎么能只吃野蕨菜那破玩意儿呢?”“所以你买了些什么?”普鲁斯先生又吸了口烟,“新鲜的大闸蟹,上好的鳕鱼,熟透了的苹果配上我超爱的...”“咳咳咳”,普鲁斯先生被烟呛到了,“等等等等,我可不是叫你给我推销产品,你还是先说莉雅去哪里了吧。”“莉雅,莉雅,你那么关心那丫头干嘛?”“她是个好姑娘。”“是啊,是,对于你们来说她也许是个好姑娘。她去镇子里找朋友玩了吧,那群孩子的父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找朋友玩,不错”,普鲁斯先生敲了敲烟斗,接着便走进了厨房,“让我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鬼玩意儿吧。”

       又是美好的一天,阳光充满了整个小镇,每个人都在辛勤的劳动,卖鱼的、卖糖的、卖豆腐的、卖菜的,一条街都是喜悦的气息,连街上卖麻衣孝服的摊贩脸上也充满了喜悦。孩子们在街上做着游戏,开心的跑来跑去,只有两个姑娘坐在那青石阶上犯傻,“这莉雅,又是快两个月没出来了。”“是啊,都快无聊死了,好想见见她,还有珂丽琦亚。”“可爱的小狗狗。”穿紫色连衣裙的那个姑娘嘟起了嘴,“要是他们现在在这里就好了。”穿绿色连衣裙的姑娘朝着莉雅家的方向看去,“是啊...”两个姑娘慢慢地低下了头,呆了几分钟....“汪汪!”那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姑娘突然撑起了身子来,“谁在舔我脸啊。”“嗯?”绿色连衣裙姑娘揉了揉眼睛,“两个大傻子,那么好的日子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浪费掉了。”“莉雅?”绿色连衣裙姑娘转过了身,“你才是傻子,我们都快两个月没见你了,你知道吗?”“一个月零二十八天,放心,我记得很清楚。”莉雅拍了拍那姑娘的头。“太好了,你终于又出来了,想死你了。”“我也想塔罗拉和苏菲啊。”“嗯!”“你们俩干嘛坐在这里,不去和朋友们玩啊?”莉雅又摸了摸塔罗拉的头。“莉雅坏,干嘛只是摸塔罗拉的头,为什么不摸苏菲?”“苏菲太高了,我够不到”,莉雅挠了挠后脑勺。“别提了,你走了过后,那家伙越来越嚣张了。”苏菲抱着手,一脸厌恶。“哪个家伙?”莉雅拥着塔罗拉,一脸茫然的看着苏菲,“两个月前才给你说过的...”“就是那个新搬来我们镇的女生,叫什么艾娅丝,”塔罗拉抢着说,“她不让其他的孩子和我们玩,说我们和你这个...唔唔。”“好了,闭嘴。”苏菲捂住了塔罗拉的嘴,示意她别再说了。“什么嘛,这样未必也太霸道了,走,找她理论清楚。”“还是别去了,我们三个玩挺好的”,塔罗拉拉着莉雅。“为什么,我要去讨回公道。”“她太厉害了了,你凶不过她的,她打人也厉害。”“那就这样被欺负?”莉雅执意要找艾娅丝算账,“莉雅说的有道理,我本来也想讨公道,但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既然莉雅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去讨个公道了。”“走!”“哎,等等我。”塔罗拉跟在莉雅和苏菲后面,一同去了。

     “他们在哪里?”莉雅问道,“就在小溪那边。”苏菲快步走在前面。

      “哎,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们连鱼都不会捉,就不配成为我的朋友。”艾娅丝身穿红色上衣,下面配了一条破洞牛仔裤,她站在河边教一群十一、十二岁大的孩子如何捉鱼。“艾娅丝!艾娅丝!”从远处传来了苏菲的声音。“哟,稀客来了”,艾娅丝趟过了小溪,叫孩子们捡起河泥,“让我们好好欢迎欢迎她们吧。”“艾娅丝!”“别叫了,疯婆娘!我在这儿。”两边终于碰面,“哟哟哟,让我瞧瞧,这是把救兵搬来了?”“艾娅丝,注意你的言行。”苏菲上前了一步,“言行?我可没学过要和弱者讲礼貌。”艾娅丝偏过头,双手一摊,接着是后面一群小孩的大笑,“给我上!”一声令下,从后面涌过来一群小孩,不停地朝着她们三个姑娘扔泥球,“啊,我妈妈新给我打的裙子。”塔罗拉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那条绿色的裙子,“你过分了啊。”苏菲挡着泥团。“可恶!”只见莉雅冲了上去,推了一把艾娅丝,艾娅丝便坐倒在地。“挺厉害。”艾娅丝一把又把莉雅给拉了下来,两个人一起滚进了小溪里。只见越打越烈,旁边的那群小孩子都看傻了。“别打了,别打了。”苏菲上前去拉她们俩,“别打了。”莉雅被拉到一边,气喘吁吁的,“不错啊,还有这体力,”艾娅丝一脸惊奇,“但和我挑战还是太嫩了。”艾娅丝向着莉雅和苏菲一步一步走去,塔罗拉见势,不再管她的裙子,大步跑到同伴的身边,“你还要干嘛?”塔罗拉大吼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艾娅丝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握手言和。“交个屁!才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塔罗拉将艾娅丝的手甩开,“我们走。”塔罗拉拉着莉雅和苏菲的手准备离开,“等等!”艾娅丝拉住了莉雅的衣服,“干嘛!”塔罗拉再次将艾娅丝的手甩开,“关你什么事。”艾娅丝伸手准备给塔罗拉一巴掌,突然莉雅一伸手,抓住了艾娅丝的手腕,“够了!如果你不能尊重我的朋友的话,那么我们就做不成朋友。”说完,莉雅转过身,带着苏菲和塔罗拉离开了。艾娅丝一脸无奈,看着远去的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小溪旁的那群孩子说:“我们继续玩吧。”“好!”小孩子们又跳进了小溪捉鱼。

       “真可恶啊,我的衣服都被弄脏了,回去妈妈指不定又该怎么骂我了。”塔罗拉看着身上沾满了的泥渍,心情很不爽。“算了吧,艾娅丝太烦了,做的了朋友吗?”苏菲叹着气,“只不过今天的莉雅特别帅,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哈哈哈哈!”塔罗拉又转过身来看了看莉雅,对着她笑了笑,心情似乎又好了许多。“算了,我们自己去玩吧”,莉雅叹了口气。“好,玩什么呢?”塔罗拉一跳一跳的走在前面,“玩泥巴仗吧!”苏菲逗着塔罗拉。“苏菲!”塔罗拉轻轻的打了一下苏菲,“哈哈哈哈。”接着苏菲和莉雅都笑了起来。就这样,在欢歌笑语的陪伴下,沐浴着阳光,她们三人欢快的走在麦田当中。

      “火,火!注意着锅里的东西!”“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斯库鲁奇不停地擦拭着自己头上的汗,面前是一个个麻烦事,“把盐拿来!”普鲁斯先生伸手要盐。“给!”“这什么鬼啊,这是糖!”普鲁斯先生一脸惊讶,“抱歉抱歉,盐在这儿,我已经懵了。”“你平常还真不做饭,都是莉雅的活?”普鲁斯先生接过盐,向锅里撒了点。“嗯,我一直忙着木工活,没时间做,也没学过。”“可怜这姑娘了。”普鲁斯先生翻着锅里的鳕鱼,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无奈。“可怜?我养了她快十五年了,我从两岁把她养这么大,做点饭应该不过分吧?”莉雅的养父不乐意了。“可是...”“我回来啦!”普鲁斯正要开口,莉雅便回来了。“我去洗个澡,身上好脏。”莉雅径直走向洗浴间,“莉雅,洗完了来帮忙。”“知道了!”

       一盘盘的菜被莉雅端到那张斯库鲁奇才做不到一个星期的新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摆满了整张桌子,“鳕鱼、火鸡、大闸蟹,还有几道小菜,辛苦了,莉雅。”普鲁斯先生很高兴的看着莉雅,双手合抱,等不及要开动了。“没什么,普鲁斯先生,你们吃吧。”“你呢?”普鲁斯先生楞了一下,“不一起吗?”“她就算了,不用。”斯库鲁奇挥了挥手,示意莉雅可以离开了。“什么意思,莉雅不和我们一起吃,这样的饭我可吃不下。”普鲁斯站起来,故作离开的样子,“别别别,莉雅,去再拿个盘子,夹点菜。”莉雅呆了几秒,“快去啊,还愣着干嘛?”她的养父拍了拍她的背,“哦,哦哦。”莉雅被这先生的举动惊讶到了,转身去里面拿了盘子和其他餐具,“来,我给你添。”“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普鲁斯先生拿过了莉雅的盘子,帮她添了许多的东西,然后递还给了莉雅。“给,去吃吧,孩子。”“哦,谢谢,谢谢。”说完,莉雅便向着后院跑去了。“你干嘛要这样?”斯库鲁奇一脸不解甚至有些气愤的看着普鲁斯。“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够这样对她。”“当初要不是克洛·查那家伙叫我照顾她侄女,我才不管”,斯库鲁奇更加的气愤了。“为什么他叫你照顾,你就要照顾,难不成?”普鲁斯无奈状地看着斯库鲁奇,“你别瞎想。”“紧张什么,在二十世纪初的这儿杀了人,还不是想逃哪就逃哪,那些无能的政府也不会过分追究一件小县城里的命案,即使受害者是县长家的大小姐。”普鲁斯夹了一块鳕鱼放在嘴里,“嗯,有点糊了?”“你...你怎么知道,十八年前的命案。”斯库鲁奇吓得叉子都没拿稳,径直的掉在了地上。“为什么不?”“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普鲁斯对着斯库鲁奇淡淡地笑了笑。“别,千万别告诉政府的那些家伙。”斯库鲁奇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不会的,吃饭吧。”“真的?”“真的,想举报你早就去举报了,快把叉子捡起来吧。”普鲁斯指着地上的叉子,示意斯库鲁奇把它捡起来。“好...吃饭。”斯库鲁奇颤颤巍巍的蹲了下去,将叉子捡了起来,对着叉子哈了口气,叉起了他的第一块鳕鱼,放在了嘴里,慢慢地嚼了嚼,一个人盯着餐桌自言自语道:“的确糊了...”

      “很香吧。”莉雅挑了点鱼肉和火鸡肉给珂丽琦亚,“吃吧,孩子。”莉雅摸了摸狗狗那毛茸茸的头,“很高兴呢,今天有那么好吃的东西,感谢上帝,感谢普鲁斯先生。”莉雅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吃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儿,已经七点了,我该回去了。”普鲁斯先生擦了擦嘴,看着对面仍然还是很紧张的斯库鲁奇:“别胡思乱想了,我来就是吃顿饭。”“知道了。”普鲁斯先生走在前面,莉雅的养父跟在身后,“对了,莉雅呢?”“嗯...”“问你莉雅呢?”“哦哦,莉雅!”斯库鲁奇大声的叫到,“在呢!”莉雅从后院直直的跑进了房间。“爸爸,有什么事吗?”“不是我找你,是普鲁斯先生找你。”“哦,普鲁斯先生,您有什么事吗?”莉雅转向了普鲁斯先生,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长礼盒,“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裙子。”说着,打开了包装,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短裙,款式很新颖,非常漂亮。”这...这。”莉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既然普鲁斯先生都说了,就收下吧。”斯库鲁奇拍了拍莉雅的肩膀。“谢谢!”莉雅抱着那黑色的裙子非常激动,“去试试吧。”“谢谢先生!”莉雅抱着裙子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送你。”斯库鲁奇走在前面,普鲁斯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那件事..”“别说了,我知道。”“嗯,天黑了,注意安全啊。”斯库鲁奇站在门口目送普鲁斯先生远去...“嘁,想威胁我?”他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回了里屋。

       “真漂亮!”莉雅穿着她的新裙子在那面破旧的大镜子前转了几圈,“咯吱。”莉雅的房门被推开,莉雅转了过去:“爸爸,新裙子好看吗?”斯库鲁奇面无表情的看了她身上的裙子,淡淡的说道:“拿别人的手短。”“哦...”莉雅呆了一下,斯库鲁奇将门关上,莉雅接着躺着了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快醒醒,快醒醒!”莉雅感觉到有人正拼命的摇她,“嗯...谁啊?”莉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苏菲?”莉雅望了望四周,只见父亲一脸无奈的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怎么了?苏菲。”莉雅撑起了身子,很不解的看着苏菲。“塔罗拉家出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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