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天,你走在街上突然失明了,你会怎么办?
如果失明是传染病,全世界人都在逐渐失明,而你是那个唯一能看得见的人,你又会怎么办?
在你看下面的内容之前,如果你从未想过这两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先去肆意的想象一下,然后再看,这样你就不会被书中给出的答案所禁锢了。
《失明症漫记》的作者是1998年诺奖得主、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首版于1995年。
故事梗概:
街道上,人们焦急的等待着绿灯,绿灯变亮时,一位汽车司机突然在车里惊呼自己瞎了。人们并未对这样的惊呼持有过多的怜悯,相反,只是指责他阻碍了交通。
司机被一位好心人送回了家中。第二天,妻子陪他去看了医生,他们不相信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会突然瞎了,况且司机的失明症,并不像普通的失明者一样,眼前漆黑,而是一片白茫茫,如同浸在牛奶之中。
这边,好心人在送完司机后,发现手中拿着司机汽车的钥匙,一念之间,善恶交替。他开着司机的车,急奔到郊外,在还未平复的情绪之中,他发现——他失明了。
失明症像传染病一样,疯狂的传播开了。司机的妻子,眼科医生,医生诊所里的病人,偷车人的妻子……他们都相继失明了。像对待任何一种疫病感染者一样,他们被隔离了。
在第一批被隔离的人中,医生的妻子并未失明,他为了照顾丈夫,佯装失明,进入了隔离区。
他们被送往一所弃置的精神病院,已失明的及其密切接触者被分区隔离,门口有士兵把守。一切泯灭人性,丧失尊严,毁灭文明的行迹就从这开始。
士兵们分配食物,会因为盲人没有方向感,慌乱中拉近与他们的距离,而随意用枪扫描盲人。士兵们无视盲人的生命,视他们为蝼蚁,又视他们为猛兽。
失明者们在隔离区随意的大小便,整个走廊堆满了排泄物。他们会因为食物不足,争抢食物,自相残杀。会有恃强凌弱者,自结团体,霸占食物,让其他人以物品和女性的身体来换取食物。
医生的妻子作为这群人中唯一能看得到的人,看着这些混乱、污秽、肮脏和荒唐,心灵备受折磨。她想过用她的眼睛去帮助这些人重新回归到文明和秩序之中,但她最终没有这样做,因为一个正常人在一群失明者中是一个异类,他们也许并不会把她当做施善者,而是当做敌人。她选择继续隐瞒,默默的去帮助需要帮助的盲人。
在一场蓄意的大火中,医生的妻子带领同宿舍的人逃离了精神病院,她们以为外面是自由,然而等待他们的确是比精神病院更可怕的人间炼狱。
城市早已失序,到处都是失明者,整个城市都沦陷了。城市污秽不堪,失明者们结伴而行,有的甚至光明正大的赤裸着身体,街道上,有人在排泄,有狗在啃食人骨,有老人在咀嚼同伴的尸体。
商店、住宅早已被洗劫而空,医生的妻子领着几人费尽艰辛找了些食物和衣物,小心翼翼的躲过一群群失明者队伍,领着他们一一去寻找他们的可能已被他人占领的家,陪着他们等待,不知还会不会回家的家人。
死亡对他们已不可怕,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腐臭味,不知道,那片空地,那个街角,那间房里,就躺着一个、一堆死去的盲人。
复明也像失明一样,来得毫无征兆。在某一天,人们又相继的恢复了光明,这一切就像一场上帝的游戏,只是有的人被迫的玩了一场,仍能归来,而有的人却在游戏中永远的消失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复明后的城市又会怎样,这将在作者的另一本书《复明症漫记》里写到。随之而来,或许是比失明更加恐怖的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本书通篇只有逗号、句号和分号,人物之间谈话无引号区分,而且,无任何人名,所有人物身份均已职务、特征、性别、年龄等来区分。但你不用生怯,你的好奇心和萨拉马戈略带黑色幽默的语言魅力,会让你酣畅淋漓的读完。
据说,这样设计是萨拉马戈有意为之,他希望像讲故事一样呈现作品,希望读者像听故事一样感受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