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路上——读《莲花》

关于路途,关于追寻。真实的地点,却为小说。与这虚实当中,便产生某种暗示。


“涉水而过,投奔岸的另一边。”


就是这般带有力量地穿行。于是苏内河才能够一生怀有勇气奔赴旅途,追寻内心盛大而强烈的渴望,追寻属于自身生命的存在,而最终葬身在雅鲁藏布江汹涌翻滚的江水中。归于自然,归于宁静。

这是她最终的归属,她是不怨的吧。除了尚且年盛,些许未及,生命便终止之外,苏内河应是心足于这样的方式的。与她挚爱的那方土地融为一体。


墨脱。


传说中莲花盛开之地。苏内河长眠于此。纪善生两年之后,终于将生活平息,决心动身前往此地。他要去看她。这个他一生中唯一的朋友。如同另一个自己的朋友。他曾允诺于她,会去看望。即使现在她已不在。

他在拉萨时邀人同行。于是庆昭与善生一同前去墨脱。一路上的艰辛自是不必说。翻越多雄拉,跨越雅鲁藏布江。疾风急雨。随时可能葬身于自然之中。必须保持高度注意力,消耗惊人的体力。只为深入藏区腹地。他为守他的约。她为一探他口中的神奇女子。


“人怎么可能因为怕浸湿自己而不过河。”


生命就是一条河。每个人都需自己去渡,才能最终了悟自己独特的生命。如同苏内河一生对自己内心所向的追寻,不在乎世人眼光,不介意山高路远。而她在经历各种各样烟火灿烂之后,再次进入墨脱,支教。如同纪善生最终放弃束缚他半生的牵绊,不再为他人而活,转而直面内里。与不爱的妻子离婚,辞职。而庆昭在一场大病之后结束了写作生涯,客居拉萨。最终跟随善生到墨脱走了一趟。

是一开始就明白这样的追寻,或是人到中年时顿悟而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没在生命终了之时,未几。


生命果真如此,需燃烧岁月与能量去点亮前行的光。无论身在何方,行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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