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之谜

话说在这个河南玉溪有一个小村子，叫做段村，村子不大，有几百户人家，村子四周尽是黑袄的群山，村子东边有一条峡谷，北临黄河，南接邵峰。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碧绿碧绿的河水和两岸是成片长得郁郁葱葱的树林。在解放前，在这一带曾经流传过闹狐仙的事儿，事情就发生在村子里，最大的王家老掌柜有四个娃娃，四个娃娃都娶了漂亮的媳妇，光景呢，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算得上村里的大户，一家几十口相处的是和和睦睦，恩恩爱爱，和相邻相处的也是仁义厚道。老四媳妇在春花，年轻貌美，仁慈善良，方圆十里八里的找不出这么美的，唯独一样就是一直没生小孩儿。开始的几年呢，老四倒还不在乎，每天在外做生意，他还给他媳妇买回不少稀罕东西。但是到了后来，老四看着哥几个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心里边就有一些不舒服了。慢慢的呢，生意也不做了，渐渐的也消沉起来，还染上了抽大烟和赌博的坏毛病。老掌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不想办法，那老四整个人都毁了呀。于是和几个大娃一起商量，又张罗给老四娶了一房女人。这个女人也挺争气的，倒屋第一年就为老四生了一个白胖的小子。从此，春花儿就被冷落了，尽管吃的，穿的，用的都少不了，只是再也见不到老四的人影儿了。也就从那时起，老四家里边常常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家里的粮食囤挖了，却又买上了，去麦草垛里拽点柴火，拽着拽着拽出馒头来了，箱子里经常莫名其妙地多一些金银首饰。诸如此类的怪事是接二连三地发生，老掌柜开始根本不信，可是后来亲眼见了几次才信了。嗯？真有这么邪门儿的事儿，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不过，有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他又盖了房，又置了地，很快变成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富户。王家的房子多了，老四和新娶的女人住前院，就把春花搁在后院，一个人住这后院儿，啊不，大，院墙外边呢，就是一大片几十亩的大树林，是王家的祖坟地。一年夏天，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这个院墙呢，就塌了一个大口子。春花儿给老四说了几次，老四也是爱搭不理的，慢慢的，所有人都把这事给忘了。村儿里边儿的光棍，大癞子，整天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有一天呢，他突然发现了这个大口子，想起了春花儿一个人在那里住，于是就动起了歪脑筋。一天晚上，他从那个口子翻了进去，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春花窗前，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而且是男人的声音。他以为是老四呢，吓得撒腿就溜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呢。没过多久，春花的闲言碎语就在村里传开了，说有一个男人经常在半夜里从后院儿啊，那个强锅子那翻过去和他约会。其实呢，是大癞子醋意大发而散布的谣言。那天大癞子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劲儿，因为他和老四经常在一起赌博，老四的声音他也太熟悉了，而那天他在窗外听见的那男人的声音根本不是老四。他有些不死心，于是就经常半夜偷偷钻到树林里那个后院儿去偷窥，结果还真的就发现，有那么一个白面书生，经常半夜里从这个豁口子翻进翻出的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老四的耳朵里。起初他也是压根儿就不相信，可是后来听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于是他就决定了亲自到后院看看究竟。一天晚上，他早早地就过了大烟瘾，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跟家里边儿人说自己要出去打麻将。然后呢，一个人就悄悄地藏到了后院外面的树林里。到了半夜，果然有一个男人从后院的墙翻了几句，老四一看，火冒三丈，他也随后悄悄地，蹑手蹑脚地跟到窗前，窗户上一闪一闪地映着油灯的微弱的亮光，就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出那个男人的声音来。唉呀，你怕啥呀，这几年要不是我来陪您，你一个人多孤单呢。也正是为了你，我才让王家富起来的，要不然就凭老四那样吃喝嫖赌。老四听到这儿不想听了，怒不可遏，咔嚓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冲了进去。就在那一刹那间，有一只毛茸茸的手在油灯前一挥，灯忽然就灭了，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屋里边顿时一片漆黑，啪的一声，他感觉自己挨了一个大耳刮子，接着是一团白影从屋里边飘了出去，径直飘出了墙外，消失在夜幕之中。老四哪还顾得上发火，赶紧点亮了灯，扶着春花儿，结结巴巴地问他，那个男人是谁呀？到底是人还是鬼？春花儿这时候微闭着眼睛，半天才长长地呼了口气说，我只知道他姓胡，听说他用了一些法术，给咱们家搬来了好多东西，可是他从来不伤害我。老四听到这儿，似乎明白了，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怪事儿，都是他在作怪，但是仔细一想，不对呀，这不是民间传说中才有的事儿吗？想到这里，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火辣辣的，还挺疼。几天后，春花儿慢慢地也平静下来，在老四的一再追问下，才幽幽地说出了来龙去脉。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中午，我和咱村里的几个媳妇去南村那条河里洗衣服，大家都洗完澡了，还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突然，从上游漂下来一只白色小狐狸，在水里不断地挣扎，眼看就要被水冲远了，我什么也没想，便冲下水，把小狐狸救了上来。那只狐狸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不停地发抖，奄奄一息了。我用干衣服擦去他身上的水，把它放到了岸上，在太阳底下晒着，希望他暖和，暖和就能活过来。我自己就又去洗衣服了。等过了一会儿呢，我看他居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我跟前儿，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一瘸一拐地就走了。一年后的一天，村里有庙会，晚上村口唱大戏，家里的人都去看戏了，我听不懂，索性也就没去。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忽然听见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那当时啊，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我就赶紧去开门，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慈眉善目，后面还跟着个书生，文雅秀气。听胡母讲，他们一家原来住在山东头，那里因为家里遭了水灾，举家迁到了湖沟，来这里以后人生地不熟，和村里的人呢也不大来往，那天多亏了碰到了好心人，才救了他儿子的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我很奇怪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救过他儿子的命啊，可胡某却说不会错的。临走的时候啊，胡某给我放下了好多金银首饰，还一再说着感谢的话。那书生后来就不断地来家里，不过都是在晚上，而且是你不在家的时候，每次都带来很多贵重的东西。我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说自己在山里跟高人学过法术，所以才能悄悄地进来。老四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要不是冷落了春花儿，也不会有这些事儿发生。当天他就差人修了院墙，还让工匠啊，把院墙加高了许多。那么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老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那个人既然说他是胡勾人，嗯，那我就到湖沟去问问，可是一打听，压根儿没有人听说过这人。老四一下子傻了眼。不过从此王家大院也平静了，也没有奇怪的事发生了。事情又过去五年了，春花儿又奇怪地梦见那个姓胡的书生，这个姓胡的书生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你家太富了，我还要帮帮你，让你家彻底穷下来才好。接着，邪门儿的事儿在他们家接二连三的就发生了，先是家里的钱财不翼而飞，而箱子上的锁却完好无损，银票整整齐齐地铺在箱底下，却化成了一张张白纸，并无缘无故地冒起了烟儿。等人打开柜子呢，这衣服已经是烧得面目全非，刚收的粮食还没几天就没了，麦草垛也开始莫名其妙地着火，用水浇灭后，啊，还没等人走远，就又开始冒烟儿了。其他几个哥哥也不太平了。老三呢？有一个磨房，一天中午，他正和几个人在磨坊里筛面，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块儿砖，筛子被砸了一个大窟窿，他追到门外一看，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于是老四就又想起当年的事儿，就是晚上他去捉奸的事儿，以为呢是当时惹恼了狐仙，他就把春花和那书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老掌柜。老掌柜听完，把此事的前前后后都分析了一遍，他听过去老人讲过狐仙的事儿，怀疑这个书生可能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想到这儿，他马上花高价四处请高人除魔驱鬼，没几天就请到了一位。请到那位是什么人呢？这位自称是五台山修炼的老道，来到家里边儿就叮铃咣当稀里糊涂地念咒贴符搞了十几天，可是这王家的灾祸依旧是源源不断，被狐仙闹得是不得安宁，基本上是能烧的东西都被烧光了，王家这么大的家业被狐仙折腾的是彻底败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转眼间到了1949年，全国解放，在20世纪50年代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中，这老王家也没什么了。废话，为了贫农。又有人说那是狐仙故意让王家没落来帮助春花儿的，要不然呢，春花儿现在也是个地主婆，还要整天挨批斗，您说是不是？感谢您的收听，敬请关注老表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