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承认与否,时间一直在悄悄地改变你,改变你所熟知的世界,一直的。
——题记
时间的存在于我们是无法眼见而能确切感知的。随着人生路途的越走越远,我突然——以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视角发现——很多人,很多事,竟是因时间而变。
时间它也许真的能冲淡人之间的感情。某日下课,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喂,是Richard吗?”我有些迟疑,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我是S啊!你不记得我了?!”S是我的小学同学,我有些惊喜。“啊!是你啊!有什么事吗?”我以为她终于毕业一年后想起了我这个曾经的“死对头”,特地打电话来问句好。“是这样的啊,Richard,我的电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播视频总是黑屏,你知道怎么解决吗?”听到问题后我哭笑不得,甚至没有心思帮她解答,胡乱搪塞两句后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挂断之前也没听到一句“最近好吗”之类的问候。原来她想起我只是因为一个电脑方面的问题!可是后面再一想——换做是我,也许也不会在两年不见后,就那么热络的关心对方吧。这种堵住我们喉咙的隔阂,正是时间设置的。所以啊,人与人之间再深厚的感情,也终究躲不过时间这一劫,没有适度的联络,只能任由时间去冲淡那份感情。
是什么样的魔力,赋予了时间这项残酷的权利?
时间或许真能让我们对“永远”这个词保持缄默。电影《匆匆那年》有这么一句话“我们口中的永远,最后都变成了匆匆那年。”时间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让我们很难再去用“永远”做出承诺——不是我们对一个人,一件事不够执着,只是时间,它太残忍,你不会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它要对你所熟知的世界做些什么。时间它自身拥有永久的权利,但是它将这项权利的大门牢牢锁住,对我们“永远”封闭。
是何等未知的变数,被时间一味的占领?
时间又或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有多少多少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再涉足社会之前,拥有一个关于“改变世界”“改造社会”“造福人民”的理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看到的是他们最后也成为了这个庞大社会机器上的一颗小螺丝钉,以一种自我蒙蔽的心态,在不堪的现实下,去告诉自己“活在当下”,亦或是麻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都变成了一个个世故圆滑的人。
是怎样残酷的现实,都沉淀在了时间的长河?
时间也许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人对生命的态度。我的爷爷,自08年就卧病在床至今,我亲眼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爷爷变成了现在躺在病榻上难受的样子。之前他有好多好多人生计划,而如今,挂在他嘴边的却是盘算剩下的日子,每次和他聊天我就想逃离。不是我不孝,我是真的真的受不了听一位老人去叹怨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或者直接说出“我怕是不能看到你上大学”这样心酸的话。
我真的很难相信,他是几年前陪我游泳,给我拍家庭纪录片,教我电脑技术的爷爷。
也许时间不经意间改变了他对生命的态度,让他说出那些令人难受的话。更或是改变了我的,让我对于生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尽管我无比清楚,这本不是时间的错,只是命运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偶然与必然在它本身应出现的时间点上出现。可是时间给了我对于这所有事最直观的感受。
时间的“能”带给了我们许多我们不愿看到的东西,那么,它的“不能”呢?
时间它再怎么努力的推我们向前,也无法改变我们内心对于感情的忠诚。它或许稀释了我们对彼此的热络,模糊了我们对彼此的印象,但是它无法把感情从我们心中彻底抹去。也许再深的隔阂,也可以以一句“好久不见”来冰释前嫌。
时间再怎么禁止我们手上“永远”的权限,也无法阻止我们对于坚守自己诺言的执着,更不能阻止我们对于现在的乐观享受。我们对于“永远”的定义不应该如此狭隘,我们即使无法永远,但可以珍惜现在。我们对于永远的追求,只是在为自己接下来没有着落的生活寻找安全感,图一种长久的安逸。我们不妨换一种方式,活在当下,享受属于你的现在。
时间它再怎么与现实同流合污,都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深处的理想。一个人的理想并不是随着现实而消逝,只是被现实的灰尘所掩盖。我们大可知世故而不世故。理想之所以称为“理想”,是因为它是一个合理的想法,只要合理,他就可以被实现,你就可以拥有去追逐它的热血,一种不属于“冲动”的热血。
时间它再怎么履行“生老病死”的规律,也无法阻挡我们去更爱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时间没有资格去阻挡我们去爱。如果生老病死无法被阻止,我们就更应该爱现在,爱现在的每一刻,爱所有爱你的人。时间有时足够宽容——对于那些懂得珍惜的人;有时会格外严厉——对那些根本不懂珍惜的人。
时间,是一个会甄别,会选择的智者。
那么,相信时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