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故事根据朋友口述整理,为方便写作和阅读,采用第一人称的写法,文中的“我”,就指的是朋友】
今年春节期间,听一亲戚说,他前几天看到阳鸭子了,亲戚问阳鸭子还认识不认识我,阳鸭子稍稍回忆了一下说,认识,并说,那是一个半儿闷的娃子。
阳鸭子这样评价我,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差不多三十年前的一些过往,那些年与阳鸭子打交道的点点滴滴,就如同过电影似的,一幕幕的,慢慢的呈现在眼前。
真的是想不到啊,当年曾经是一乡之长的阳鸭子,心胸还是那么的“宽广”,以致于“宽”到今天还在蔓延、继续他的错误、粗浅、带有歧视性的看法,把当年他侮辱人的言论延伸到今天,难道还要带进棺材里不成,“广”到我的亲戚也知道了多年前的事;要知道,我现在的亲戚也是十多年前才结成的亲戚。如今,阳鸭子也是六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即将步入古稀之年了,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的身上了,咋就不长点记性呢?你说别人是非,难道别人就不说你的是非吗?
听亲戚说,阳鸭子是从市人寿保险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提前退休的,原因是他在位时有九十多万元的公款不清不白的就没了,对不上账了,后来他把钱凑齐了,交上了,争取了一个内部的宽大处理,撤销了总经理职位,提前回家休息。万幸啊,要是到看守所蹲上几年,吃上几年“不掏钱”的饭,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这样说话呢。
第一章 “半儿闷”
我与阳鸭子的“纠结”,其实不叫纠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结概括起来,只有三个方面,一是阳鸭子很“排外”,讨厌外地的人;二是阳鸭子喜欢拉“山头”,凡每年不去他“府上”去拜码头的,都被视为对他不敬的人;三是,刚好我就是以上所说的那两种人,就很“幸运”的成为阳鸭子“重点照顾”的对象。个中缘由,且听我慢慢道来。
一九九O年十月,我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当时的那个乡工作,上级业务对口部门是市级的劳动部门,由于乡镇的劳动部门没有单独的办公场所,因此就被安排在乡政府办公室上班,上面业务部门有事时就做事,没事的时候就听从乡镇的召唤;而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为乡里服务、跑腿、办事;这个乡是个农业大乡,全乡三万六千多人,六个管理区,三十六个行政村,一百九十二个村民小组,在此乡工作五个年头,整整四年多的时间里,这些地方,差不多我全部都去过了,对异乡的熟悉超过了我的家乡。
这个乡的乡长叫欧阳QX,大家都叫他阳乡长,外号叫“阳鸭子”,其外号的来历不清楚,凡正是大家背后都这样叫他,就是他自己的“嫡系”人员背后也这样叫他,但当面可是没人敢这样叫他的。阳鸭子,男,本地人氏,时年约三十八九岁,上了三个月的市委党校混了个大专文凭,身高约一米七四到一米七六之间,肥白大胖,薄薄的嘴唇,单眼皮,看人有点阴森森的,腿稍稍有点罗圈,外八字型的脚型,走路时,喜欢两只手插进上衣口袋,摇头晃脑,我想人们叫他“鸭子”,很可能与此有关吧。
那是我上班后约两个月的一天,此时已是阳历的十二月底,离新的一年的元旦也不远了,上午,有人给我传话说是阳乡长叫我去他办公室一下,当时我的心里就一直嘀咕,他叫我去他办公室干什么呢?说实话,我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农村家庭,世代务农,乡长就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大的官,心中难免忐忑。当我走进乡长办公室时,里面有五六个人,阳乡长面南背北,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其他的人员,有一副乡长,一个副书记,一个综治办主任,一个办公室副文任,一个政研室主任,他们分坐在办公桌的两边。
阳乡长好,各位领导好!我一进乡长的办公室,就首先向在座的各位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开始了我到此乡工作后第一次和政府一把手阳乡长的对话。
阳:你就站在门口说话吧,你名字叫某某吧?
我:是的,阳乡长。
阳:听说你是××省××县的人吧?
我:是的,阳乡长。
阳:你为什么要到我们这里来工作呢,你在你们家乡多好呀,听说你们那里土地很多,为啥不在家种地,非要到处乱跑呢?
我:阳乡长,我是学校毕业后国家分配来的,上面让我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阳:噢,原来是这样啊。但我又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什么事情,阳乡长,是关于我的吗?
阳:是的,就是关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