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的签名是:太懂事的姑娘,大多没有好的结果。
她一直活的很自我,在她母亲以少奋斗十年给她介绍二婚男,企图把她叫到澳门留在身边之后,她更加确认身边是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说,她的路要自己走。
坐在我对面的W,怒气值爆升,一句“我可是随时准备回乡下的人,哪天老子不爽就不想干了”在餐厅嘈杂的音乐声中还依然掷地有声。
客户是上帝的魔咒,从来没有解除的密码,然而最近的项目似乎更为棘手,遇到一个地主般的客户,提出来的压榨方案让W最终还是没忍住怒火,“我信佛,凭什么要为上帝服务”的诡辩在怒气值直UP的气场下显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而,这社会不就是有那么多不容易,依然要努力的现实么。多的是,‘前一天晚上喊着老子不干了,隔天早上还是得爬起来像孙子一样的去上班’。
不知道为什么,W在生气时的吐槽简直是妙言要道。
生怕她一气之下真的撂摊子,急忙点了喜欢的甜品安抚她。
各自埋头吃着东西的时候,W说:“电视剧《茶蘼》中有个场景,男主汤有彦对坐在小摩托后座的女主郑如薇说,‘等到35岁了我就娶你,然后我们在台北周边买套房子,生几个娃娃,每天都一起吃早餐、晚餐,早餐、晚餐……’你觉得这种场景很美好吗?”
“挺好的。”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你”字说得尤为用力,这咬字的反问让我顿时失了底气。“这种生活场景不是很多人憧憬的么,对于她们来说挺好的。”连忙用更为具象的字眼解释我的答案。
“这种生活似乎一眼就看到头了,你不觉得很可怕吗?可是别人说我这种想法是有病。”说得我一时语塞。
某种程度而言,我很能理解她所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
这种生活幻想,像是给“以后”下了定义,给生活划定了圈子,不是害怕看不到可能,而是看到所有的可能被扼杀到只剩唯一的选择,这有别于个人的目标,在被人的计划里,是没有绝对的自由可言。因此听不得别人跟自己说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