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晨安
当你决定要走上一条通往山巅的路时,那你就要做好充当刽子手的准备。就像你知道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可能现实的残忍就在于你苦苦挣扎追寻梦想时,还非得本色出演刽子手的角色,容不得你丝毫佯装。要有刽子手的心狠手辣,对自己宽容,有时也是一种变相的放纵。
大二那年,我决定对学校的报纸进行革新。深思熟虑后从最低点起步做起,自己收集素材写文,学习编辑排版,不懂的地方就舔着一张城墙厚的脸皮加三寸不烂之舌找前辈求解。因为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没有任何迟疑。那就放手干吧,不成功便成仁。
任何事情的起步都是探索者从荆棘密布的荒野伐出一条罗马路。
那时还在KTV兼职,每天下午六点上班,凌晨两点下班,风雨无阻,五个小时后,又得坐在教室里早读,白天空闲时间还得待在学院部门里工作。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一年。在为革新报纸耕耘的期间,我的所有努力不止一次被无情打碎。不是选文不够深度,就是排版错误。我问了又问,改了又改,后来成功时,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是熬着通宵学习,有多少次是哭着从办公室走回寝室,也忘了那时的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我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和对文章的审视能力,可对与上报文章的规格来说,我的能力也就是个初级。
那一年里,我几乎看完了图书馆里所有关于报纸的书籍,读书笔记做了整整二十四本,把一年里看的所有报纸都分门别类整理,裁剪下来贴在素描本上,不停的看,不停地批注,不停的学习。
关心我的朋友都说我疯了,同龄的人忙着学习,忙着考研,忙着青春里迟来的爱恋,再不济也是在忙着弥补早些对自己亏欠下的享受。
你是众人中的例外,好友这样形容我。
他言语中的欣赏和不咸不淡的揶揄,我都听在心里。可有些事情,从来不需要讲出口,自己知道就行。很多次夜深人静时,都会有突然窜出的念头撩拨着我放弃,也有很多次,我是真的在灰心的念头的怂恿下想过放弃。可是,我不甘心。我不图钱财,不图名利,只想一心做好这件别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在我还有时间,还有精力的时候。
我知道,在个人意愿里,有些路,终将要一个人走下去。如同迷失在雾中的舟子,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最辛苦的阶段里,我明白这件事只能靠自己后,就更加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一个人的奋斗太孤单了,那是一种冰冷刺骨的痛。
我想,若是看不到希望,那就好死奈活的坚持到最后吧。
当我全身心投入以至于达到忘我时,潜意识里的强迫已经容不下我考虑太多。从最初蹑手蹑脚到广电局找Q主任咨询,到印刷厂找L厂长学习正规排版和详谈印刷问题,再到后来自信满满和所有需要接触的人交流沟通,我跨过了中间所有的坎儿。而这些坎坷也不负所望,成就了我。我在后来的文章中回忆,“就是这段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仗着自己年轻,敢做不怕的经历,才在不知不觉中塑造了后来的我,至此,我很感激。”
第一期报纸出版时,我在上面登了一篇文章《这一生,但愿你别再辜负自己》,将一年多的努力心得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
朋友祝贺时说,原来,“胜者为王”还可以是“剩者为王”。我想了想,觉得倒是和我挺契合。坚持到最后就是一场意料之中的胜利,至少这个胜利永远只属于你自己。一年多的挣扎徘徊,从泥泞里爬起来,又摔倒在更坚硬的石头上,磕碰留下的“血痂”渐渐成了我的护身“铠甲”,虽还未曾刀枪不入,却也给了我破茧成蝶的基础。
说实话,当我拿着新出炉的报纸时,心里并没有人们口中说的酸甜苦辣百味陈杂,我只是单一的接受的我成功的事实,并用这个事实告诉了自己一些事理。
现在,我把它讲给你听:
当你准备好义无反顾为之付出时, 你所干的这件事情就已经不能单 纯的用失败或成功来定义了,你 将从新看待它,站在前所未有的 高度。输赢是结果,而我们不能
只顾果实,不赏花朵。
这次经历让我开始在意做每一件事情时的过程,细微末节决定成败好坏。若是你决定踏上一条无人问津的道路,那就不要去在意这条路是否好走,好走的路是留给弱者的。强大如你,就算泥泞点也不要轻易放弃,因为只有在烂泥里,才能一步踩出一脚印,而这脚印比一切付出都真实,它实实在在见证了你来时的痕迹和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