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周,再去医院,完成了第二颗智齿的拔除。
在失去第一颗智齿之前,心情还颇有些复杂。本着人天性的“恋旧”,我对折磨过也伴随过我青葱岁月的智齿很是不舍。下了决心,当第一颗牙跌落口子,心里的包袱也跌落下来。好在,另一颗牙是两周后拔掉,“它”有一个充足的时间来准备与我的告别,同时看着另一边的“窟窿”慢慢愈合,它像是有一个不错的范本,心也就不及第一次那样悬着。
今天是“它”(右侧8号牙)结束使命的最后一天。就在它从我身体里拔出的过程,我竟多了一份不同上次的体验。可谓买一赠一。
又一次次解释了可能的风险后,医生把麻药注射到近骨头位置的牙床上(智齿的位置与骨头相近),突然一瞬间,我的脸开始灼烧,紧接着灼烧的刺痛感蔓延至右眼。即使我口中杵着针管,我还是叫出声来:“是有药滴在我脸上了吗?!”我有些惊慌地“口此不清”的问医生。那种感觉像是腐蚀性化学药品在灼烧我的脸。这么说并不准确。真正的感觉,仿佛是火山喷发出的熔岩,顺着崎岖拐弯的沟壑延伸向前。整个过程也许不到两秒钟,但那种感觉值得被记住。
医生也有些意外,后来她解释说,可能是我注射麻药的部位神经和血管交通分布够深,麻药注入后渗透到血管中,因此有了痛感。别说这是要给牙麻醉,我半张脸都是醉的,手指戳上去也没什么感觉。医生只能等麻药渐渐散开去,才能开始拔牙,为了避免拔牙过程中其他意外的发生。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有些体会到俞敏洪曾被歹人注射麻醉剂的经历。学生时代听他的演讲,其中讲到创业初期刚挣钱,被人盯上,暗中被注射了足以麻醉一头成年大象计量的麻醉剂。最后他靠幸运和毅力让自己活下来,活出来。以前不能理解,对于我这种对数字缺乏敏感度的人,我体会不到那种艰辛和万幸。但现在,只是一点点被渗入血液的麻醉剂足以让我记忆铭刻,我开始体会那时俞敏洪的不易。
其实想到这里之前,我幻想自己会不会因为如此的“意外”而获得意外的超能力。美国的那群“超人”很多不就是医疗事故后遗症吗?
想归想,拔牙时心里还是一直默念“顺利!顺利!”因为相比第一颗牙,这一颗真有点不顺利。它好像特别难拔下来,将近20公分的大铁钳子在我口中卖力地挖掘,我仿佛感觉眼前的医生使出吃奶的劲,我的嘴被钳子杵得快要撕裂,可牙齿好像还没做完最后的告别,不愿离开。
忍着,忍住!不然前面的痛都要前功尽弃。还好,牙齿完整拔出,就连末梢的小细根都完整留存。一颗心落下来,挺好,在儿童节前勇敢的完成了一件即使是小朋友也有勇气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