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写文章总爱提硬核,就像我十篇文章里八篇都要提到王小波。硬核来硬核去的,没完没了,一个字盯久了也会不认识,我盯我妈十分钟,我也想问这个女人是谁。
越写我就越不认识硬核这个词了,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到底什么是硬核。我第一次接触的硬核是在摇滚里,这是一个带有喧吵,极其富有侵略性的词。我现在没有说对硬核的标准降低吧,不过就是从100降成了1,你要是名字起的够牛逼,那我觉得你爸妈就挺硬核的。
我以前瞧不上《前任》这样的电影,我总觉得投资给这样男男女女你情我爱的主题就是浪费,还不如投钱给我去拍一部马蒂斯传记。后来想通了,我不是狡辩我没有前任,只是即便我还是瞧不上这样的电影,可这就是这个情感世界的大多数构成,感情也是硬核时代中的一隅。我不是只撕开皮囊看内核,我也会喜欢漂亮的男孩儿和女孩儿,我也有爱而不得时候,我也是万物众生中,一撇一捺大写的人。
既然是人,就要睁眼。明媚也罢,唾弃也罢,行乐也罢,仇视也罢,反正我们都得活着,活到连饥饿都不知晓,和爱的能力都丧失的一天,我们就该尝试去死一死,但凡没死成,那就继续爱,继续热爱这个操蛋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与猫狗的区别,我没有见过抑郁的猫,自虐的狗,更没有见过自杀的猪。我想试着更爱一点这个世界,如果感受不到被爱,我想立马原地变成茅厕里隔间的猪,呼呼的哼气,吃着拌的稀碎的槽食,看着男人女人来来回回的,一天三趟的拉屎尿尿。听着街道上路过的人,或者别的动物,发出各种奇怪的噪声,困了就窝在骚气冲顶,浊臭逼人的屎尿旁边甜睡,也许我会喜欢上这些味道,毕竟我是一头猪,不用奔波不用工作,饥则食渴则饮,对生活层次要求很低的猪。偶尔也会怀念小波笔下那只能发出汽笛声,特立独行的猪,只是它后来被认定为破坏春耕的坏分子,让人采取专制手段群体兜捕了,听说这位前辈反应敏捷,躲避子弹的速度极快,像颗手雷,趁人不注意,一头撞了出去,跑的潇洒至极。再后来小波在甘蔗地里见过它一次,长出了獠牙。听听都可笑,对猪怎么能采取专制手段呢?
我想我最糟糕也只会被拉到屠宰场,总之我也不会像人一样,死的奇奇怪怪,让动物也死的奇奇怪怪,搞不好下辈子我就死于反革命了,先好好活着吧。
红拂 2018.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