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长官，您听说了吗，最近上级刚秘密下达了一道指令。”

“嗯∽什么？”

史密斯缓缓地吸了口烟，悠悠然吐出一个粗又圆的烟圈，白皙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地在琉璃制的烟灰缸边上磕了一磕，残余的灰白色的烟像将要挂起的幕布一般，从烟灰缸里缓缓的升起，与史密斯口中吹出的烟圈碰撞，融成一块灰色的，即逝的朦朦的烟。

尽管通过史密斯的语气，马修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但透过那淡淡的烟，又一次看到那双蔚蓝透黑的夹在皱纹里带笑的眼睛，还是有些畏忌。

这双眼睛，它像是一口枯了的深井，清澈不再，只让人觉得深邃寂冷。

马修下意识摸了摸鼻头，接着道：“罗伯特管理的那片辖区的事，就那次C市的碎尸案，他一直都没有办妥，拖的时间太久了。赶巧的是，最近威廉在竞选市长一职，而这次事件的成功于否，对他的口碑有很大的影响。据小道消息说，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挂个榜子，不论官位大小，只要在七天之内破了案子，就赏那个人五百万美金。”

马修顿了顿，继续道“您是知道的，威廉向来言行必达。”

“嗯，那罗伯特现在是什么态度。”空气里的烟稀薄了不少，似乎都融进了史密斯长官的眸里，尽管刚冒出的烟气是热的，而那蔚蓝的眸里透的是浓浓的渗人的冷。

“他加大了巡查的力度。”马修又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明明是对外公布的消息，可这次案子的资料被封锁的很死，起码从明面上很难弄到。”

史密斯又点起一支烟，打火机的咯噔伴着一声吱呀成功的打破了，静寂的房间内哪怕发出一点声音也能成为这里的主角。

两双眼一齐刷地向同一个方向看去。噢，只是窗户没有关紧，被窗外的风吹出了一条缝来。

这次的烟烧的很快，可能是风的原因，它未经邀请便偷偷窜进来，甚至妄图阻止这支可怜的烟燃烧，可惜动作慢了一步，烟头已经被点燃，在风的助力下，反而加快了燃烧，没一会就烧了一大截。

当然，这也不乏史密斯的助力，那些从史密斯鼻子里喷出的不断的烟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威廉？”

“不，他巴不得尽快了结了这个案子。您还记得威廉身边的下手丹尼尔吗？他是罗伯特的亲叔叔。”

“这样……罗伯特思索了片刻“你把那案子的资料搞到，找人给我抢在罗伯特前面搞定。完成了重重有奖。”

“那您先忙着，我先下去了。”

“等等，低调点。完事后，把那人带到我面前。”

“是。”

嗯，史密斯低哼了一声，朝马修摆了摆手，随手把那只抽剩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盯着那最后一点火星被残灰所拉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