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的困境,关于创业的那些事

引子

中隐隐于市,沐哥居于美帝硅谷久矣,天朝万众创业风云际会,欣喜之余,深感此为国运所系,小文数篇,亦庄亦谐,为辛勤的创业者,投资人喝彩!

概论 社会几何学

纵览美帝科技创业的历史人物,双子星创始人(dual founders)的成就如此辉煌,不能不让人欲探求其中的奥妙机理。

Georg Simmel(1858-1918)开创的社会几何学摈弃具象,实例的研究方法,而是抽象地研究societal forms(社会形式), 如同几何学只研究几何形状而无需考虑具此形状物体的功能和内容。


Simmel又是犹太人,在柏林大学任教,虽然著作等身,讲课极受欢迎,他的学生很多都成为社会学领域的名家,悲催的是Simmel似乎很困难拿到全职的教席,这和当时德国反犹有关。

创业几何原理,遵循同样的方法。同时,很明显,初创公司特定的行业,技术和创始人的个性等对初创公司的成败影响是巨大的,难于抽象,因而需要个案(case by case)的考量,这也是天使投资人的价值所在。

序论 创始团队的几何形状 the shape of the founding team

Simmel在其影响深远的论文『The number of members as determining the sociological form of the group 』中详细讨论了个体数量对群体社会学形式的决定性作用。

这里可见底层的几何原理:

点对应个人

两点一线对应二人团队

三角形对应三人团队

研究2和3的团队如此重要,Simmel用Dyad and Triad命名,给抽象出来的模型命名让人便于用符号思考,是形式逻辑的必要条件。

Dyad是最重要,最基本,最特殊的形状,所有的社会形状都可以用其包含的dyad数量来定义。

Triad是最简单的多边形态,其他大一点的团队可以用它近似。

如果团队成员之间是平等的,很显然,团队的复杂度是和成员数量的阶乘成正比。(the complexiy of the team is O(n!) where n is the number of the members of the team,因为给n个人排序的可能性是n的阶乘,证毕)

所以,团队大了,必然导致不平等,不如此,无法控制复杂度,但多大是大,多小是小,这是另一篇的话题了。

言归正传,创业几何原理根据创始人的数量这个唯一的变量,定义如下

Singleton(独狼,造物主)

Soul Mates (双子星,好基友)

Three Body(三体,三国杀 )

Mafia(黑帮)

第一篇 Singleton (独狼,造物主)

Simmel在他的论文中没有讨论一个人的情况,对创业来说,单打的情况还是挺多的。

从历史上来看,艺术家往往都是一个人单独地完成传世之作,如果说编程也是艺术的话,早期Linus Torvalds的Linux Kernel也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Singleton的特点是神圣的个人自主权(autonomy and sovereignty),其他的形态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另外一个独特之处是,Singleton拥有100% of the company,同时创造了100%的价值,

即 S = V,S stock, V is created value。

其他的形态完全不同,可用以下的公式表述

即 ∑S = ∑V

看上去如此浅显,却预示了多人团队的核心问题所在:个人拥有stock的比例和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不符,比如Zynga上市前试图稀释早期员工的股份,这个问题处理不好,很多初创公司死在这个坎。

Singleton的最大优势by definition是效率,节省时间。100%在创造中,不需要任何沟通,讨论,当然也不需要任何妥协。

Singleton享受的是造物主的愉悦,这种顶尖的体验,是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Torvalds有一次在Linux Conference的keynote上,面对众多Kernel Developers的第一句是『I am your God!』


在opensource的大潮下,掌握full stack技能的成本越来越低,比如metero framework从front end到back end全部可以用javascript一种语言完成,基于virtual machine或docker可以一键部署full stack,能凭一人之力上线产品的可能大增。

自从Apple展示了vertical integrated business model的威力,我们可能处于一个从精细社会分工向全能战士转型的时代,

精细分工无非是工业社会的产物,以福特的流水线为代表,提高效率。

我确信在信息社会,按需生产的趋势下,精细分工的作用不再是提高效率的有效方法,在互联网行业,越来越多的工作要求full stack engineer,full stack的google trend如下:

当然,纯爷们一个人应当有能力换尿布、策划侵略、杀猪、驾船、设计建筑、写十四行诗、平衡收支、砌墙、接骨、安抚临终之人、服从命令、发布命令、协同合作、单独行动、解答方程式、分析新问题、施肥、编程、烹饪美食、勇猛善战、死亦无惧。只有昆虫们才各有分工。--罗伯特 A.海因莱因 出自《Time Enough for love》

Solo founder(单个创始人)的例子还是挺多的,比较出名的有亚马逊的Jeff Bezos,Ebay的Pierre Omidyar,呵呵,这两家在天朝都被马云虐了。

再远一点有沃尔玛的山姆大叔,瑞典宜家家居的IngvarKamprad(注意IKEA的头两个字母,至于EA代表什么,下回分解)

近一点的有Zenefits的Parker Conrad(Zenefits做的是给初创公司提供人事福利服务的生意,当红炸子鸡,比人民的优步还火),沐哥正掰着指头倒计时等待天朝类似的公司出现。

不过这些年来solo founder不怎么受风险资本的待见,比如美帝天使投资的标杆Y Combinator就要求创始团队有2,3个创始人,官方的说法自然是初创事太多,一个人忙不过来。

事实上这是天使投资人对风险的控制,试想你只有一个人,要么人品不够没朋友,要么忽悠不行没魅力,而这两点都是一个好的CEO必备的条件;

同时,投资人在对项目进行评价的时候,永远处于信息不对称的劣势,有两个co-founder即可交叉验证founder们提供的信息的真伪,solo founder就像大龄未婚女,即使看上去很美,潜在追求者因为无法了解剩的原因,导致信息不对称而认为风险太高无意追求一个道理 (如实分析,言重莫怪,欢迎劈砖);

再者,如果是solo founder,天使投资人和创始人即形成Dyad的关系,这不一定对投资方有利,下一篇我们讨论Triads的时候会详细分析这个几何原理。

但是,找寻co-founder的优先级应该远低于找寻market的优先级,不能为了迎合投资人的口胃,而草率地建立与co-founder的Dyad关系,创业公司因为创始人的矛盾导致的死亡率太高了,而对产品定义的分歧往往是这个阶段矛盾的来源,说起来都是泪。下图对101家失败的初创公司的调查很能说明问题,

第一是产品没人要 (no product market fit)

第二是没人投钱(投资人不认可产品或团队)

第三是not the right team(呵呵)

Solo founder(造物主模式)完全回避了这一类的风险,不能不说是其一大优势。

只要能弥补solo founder模式的弱点,我认为这个模式还是非常有生命力的。

比如solo founder united建立了一个社区让独狼们可以从中获取帮助,支持,也能得到监督(solo founder的另一个弱点)。

比如英帝的forward partners,成立了强大的专家团队,从pre product起帮助solo founders。

forward partners的做法是创投界在资本过剩的情况从更早期创业人发掘项目的必然选择,但是这样的项目肯定风险更大,为了控制风险,forward partners也有不少有别于传统的孵化器和加速器的新的做法,更像一个studio。

是的,沐哥认为天使投资可以参考经纪公司的运作,就像经纪人一样去发掘和培养新星,呵呵,弄出个天王天后啥的就赚翻了。

即使是solo founder,也要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端,就像最近在天朝大火的Peter Thiel说过的一句棋坛名言,You must begin by studying the end game.

Thiel是国际象棋的美国大师(Master),等级分2199,下图是他和卡皇

那么创业者的end game是什么了,HBR(哈佛商业评论)的一篇文章founder's dilemma(创始人的困境)说得很明白,您干startup是要钱还是要权?(咱可以谈理想,不过那是另一个话题)

数据表明,既能富又有权的例子是例外,通常(90%以上)founder作为CEO撑不到上市的那一天(这还是在创业高达80%到90%失败率的前提下)原因很简单,天使投资人are not in the business of King making, their job is to get outsized financial gains.

天朝和美帝的情况还真有点不同,天朝似乎有更多的founder and CEO,这里的几何原理会在黑帮的章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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