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
“这个月底来一下吧。艳子，还要麻烦您带几天。”
“噗、噗”。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几下，晁午六懒懒地伸手拿了手机，瞧了瞧。
“妈逼的，算什么事。这会儿想了。”一股火气在老晁心底腾地升起。
“别烦我啊！”
“来吧。你有啥事跟我说。我会直接去烦领导的。”工头可可特意加重了语气说。
“扯蛋！”老晁，心里拎得清。他抬眼望了望阳台外，雨，淅淅沥沥地飘着。一股冷气顿时又袭击了身心，夹着窝火，特难受。
昨天，环保处置中心主任助理王北打来求助电话，12月公司微信公众号又一期“闪光党员”要宣传组稿。他支支唔唔说，没着落，急啊！
“尼玛的。踢走我了。还挂念我。”晁无聊。“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王助。无辜的。这个，不关他事。
这两天，几个电话，搅得他憋得慌。
妈的。小工人就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2018年的第一场雪，遽然落下。悠忽，雨化了，风吹了。冷。却一天一天的呆在日子里。
盐子，终于接了老晁的岗位。如愿以偿。老晁。那天，或许是冲动、有点赌气了。其实，这事儿，公司有后手的。一冲动，似乎自己词穷理缺。底牌打烂了。
横着来吧。晁午六斯斯文文，下不了手。
唉！不会叫的孩子，没奶喝。
他万万没想到，公司第二天就安排艳子过来了。
“老晁，不好意思。我对不住了。”圆盘脸上，眼眶边两坨黑晕的盐子，私下对老晁说过。
有意思吗？！晁无眠，望着那粗陋的脸庞，心里鄙视盐子。当时，气急，乱了分寸。没想到，一个一个早有谋算。
这个女人，很男人。每次，大伙儿会餐，她总能灌醉自个儿。然后呢？左抱右拥，动手动脚，撩得那些个小鲜肉，脸红心跳。
老晁想，她妈的，表啥心机。有本事，就自己撑着。
工头说，又咋样。老子拜拜了。话说得好听。跟领导穿一条裤子了。这么大的事，私下老早上下串通一气了。今个儿，讲话好听，谁信?！
工头可可是有趣的人?似乎无趣的人?整天变换微信昵称的人，有意思吗？！
平日里，满嘴跑火车，一摞新词儿。八零后新人类，圆头圆脸，戴着一对近视镜的眼睛，贼精贼精。喜欢调着侃儿，忽然往地上一躺一滚。咋的，有种试试。
不过，看似不正经。做事，挺有能耐。工作思路清晰，活儿布置的有条不序。环保处置预处理那摊事让他一拳打得满场开，搞得风声水起。说实话，不容易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把火，烧得亮堂。
只是晁午六、张兰的事，整得挺神秘。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当然，他不紧跟上头，难道跟小老百姓混，有出头之日吗。
大家很有看法。这些天，说话干事小心翼翼。与人之间，也愈加冷漠。
老晁工作二十多年，却越来越觉得企业变得陌生了。人与人，企业与人，……。企业的温馨，倒是在有员工躺在医院了，组织一下慰问，发动一下捐款。然后呢？拍照片，拍视频，发微信。宣传，上电视，上报纸。
又然后呢?年底，工作总结，成绩汇报报一二三。
这年头，人无趣。日子。没味。
能干事的，踢走。会撩人的，供着。
好好活着。为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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