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九手札——怨成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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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与白先生相爱五年,在怀孕初期,苏墨清的出现让她打乱了生活的所有节奏。


她挺了挺已经怀了五个月的孕肚,缓缓坐在白先生的对面、苏墨清的身旁。

“老公,怎么选择在这里吃饭?”

“嫂子,这是我们选的。”陈宫作为白先生的同事,当仁不让地脱口而出。

“哦~老公,我想吃那个!”

那顿饭,是李心对白先生甜言蜜语最多的一次,她用尽自己的招数向世间所有人说明,对面的白先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尤其是那位年轻的苏小姐,家室样貌修养好又怎么样,一样是她的手下败将。

散席时,她紧紧贴着白先生,手挽着他的手,笑容洋溢在脸上,无处安放。

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局她赢了。

“白一然!你厉害啊你!”

“怎么了?”

“开始玩小姑娘了!你当你是谁!你以为会有人喜欢你嘛!”李心气势汹汹,手指着白先生的脸颊,不断抖动着她的器宇轩昂,“我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会忍受你的!恶心的烂人!”

白先生看着家里的一切,曾经他想一点一点布置这个温馨而又浪漫的房子,如今堆砌的仿佛是他不认识的冰冷的木头、砖块、玻璃……他无言以对,想让她平静下来,好好商量。

事与愿违。

语言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将他的心处以凌迟刑,他能感觉到风在吹,灯光在慢慢变暗,陷入一番泥泞中。

原本以为,经过她这么一次示威,这两个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没想到,即使她控制白先生所有的经济,盯着他时刻的方位,紧紧抓住他不放手,这两人居然还藕断丝连。

或许,他们从来没有断过!

自己都八个月了,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眼前!是不是准备来看她痛苦叫喊的模样!还是来故意彰显她那副恶心的嘴脸!

真的是老天都在帮助她,医院失火了。

她的眼睛里有火光在闪烁,那么那么大的火,她这辈子没有见过的那么大的火在追逐她奔跑,而后离她远了。

“白一燃,如果我死了,麻烦你明年到我的坟上献上一束百合花,让我知道你们好好的。”

苏墨清推开她的一瞬间,李心动摇了,也许,这个女人,也是可怜人吧。

她应该庆幸,苏墨清这个人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的生活似乎回归到了这个人没有出现的时候,待产,生孩子,一切如此的平静而有条不紊。

白先生这个人,肯定会去上坟的。

李心非常清楚,就当他最后的残念了。一个死人罢了,还能怎么样。

是的,不能怎么样,也无法怎么样。

他只关心孩子——团子,他也关心着李心,但那份关心就像是连带的例行公事一样,毫无温度可言。

“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了!”她受不了了,朝他吼。

他终于不再沉默了,“你是你,她是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也是死人吗!”李心拿起身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臂上,看着淤青慢慢扩大。

“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因为……”她话还未出口,被他打断了。

“活成这样子,有意思吗?”白先生笑了笑,“你我其实都明白,我们根本不爱对方。”

她怔住了。

她想有力地回击他的胡说八道,却发现,别说爱了,她连“喜欢”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哽咽得犹如窒息在水中一般。

“苏墨清是吧!”她没有找到比提到这个女人能更加有力反击的话题了,“她救我那次,是你们欠我的!她活该去死!”

白先生蓦然一怔,嘴唇开合之间想说些什么又放弃了,他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默不作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心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望着白先生那冷淡的表情,她“呵呵”地冷笑着,不知道是在笑白先生,还是在笑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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