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了广东一带,从车窗外远远地看去,就好像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般灰暗,完全没有了在广西的那种蓝天白云的气息;这不禁让我以为是台风提前来了。
广州也叫羊城,时隔两年,这是我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和丰田小伙伴们一起来参观广汽丰田。当年我走前还在车站面对广州火车站轻轻说了声,或许我们将会是后会无期吧;想不到最后我还是再次来了。就好像那对在火车站分别的原以为再也不会相逢的姐妹,在某个时候,他们相遇了。
出了广州东站,再次踏上广州的土地,已经是下午将近四点的光景,这里建得富丽堂皇,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路上各种楼景目不暇接,两年前远远望过去的那座参照铜钱为而建的建筑物如今就在眼前;广州塔那边的楼房簇群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地生长。
花了三四十分钟,我们到了酒店,整顿下,六点多了,外面的天开始暗了起来,这里,虽然落日的余晖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但它仿佛穿越了层层阻碍,到达我脸庞的时候,十分的温暖柔和。
这里的街道有些老旧,和大多数的南方街道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我们在街边闲逛,没有多大的勇气去贵的地方吃饭,于是找了一家自营的小快餐店;在这样的一线城市,价格还算可以。
回来到宾馆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走在夜晚的广源街道里(这里不是市中心),真的感觉和南宁没什么差别;我们踏上天桥,天桥两侧的铁栏上挂着,此处禁止摆卖的告示牌。而在上天桥一半的楼梯处,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位鬓角雪花的老媪。在她的脚边,一张薄薄的塑料膜上放着十来个番石榴,那番石榴在灯光下也分不清原来的颜色;另外一侧还有一个淡黄色的塑料篮子,里面是一把带秤砣的那种秤;老媪穿着拖鞋倚在扶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叫卖,她空洞的眼球呆呆地看着人群;或许,这座城市从荒僻到繁华,都在她的眼里吧。看着她鬓角被风吹零散的花白头发,我眼角一酸。
其实无论是在哪,贫穷和富有就好似形影不离的兄弟,即便在人们趋之若鹜的广州,也有着不为人道的艰辛。你也想象不到在夜晚繁华的羊城,也有着街边孑立着守候,卖零散的几个番石榴的鬓角雪花的老媪,有点像白居易笔下的卖碳翁。
沉静的夜晚里,窗外的光华亮道,一辆大卡车缓缓地驶过立交桥,它低沉地叹一口气,像是述说这黑夜的苍凉。但是纵使是吴越曲,最后也无人知此音,这种叹息,又与谁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