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姑娘

图片发自简书App

        70后出生的人算起来今年应该有40多岁了吧。

        徐家大女72年出生,取名徐玲,左邻右舍都叫她玲子。因为生在偏僻农村,家里有位七十多岁的奶奶,虽说是年老体衰,还能不时走动走动做点家务和农活,家境不算贫寒也说不上很富裕。

        说起玲子,周围人都夸她,人长得漂亮,干活儿是一把好手,心里善良,特别爱帮助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叫上她,帮忙搬挪一下柴火,挑担井水,割箩猪草等等,她都非常乐意。

        记得有一次,玲子给自家种植的甘蔗地除草,尽管手上戴着胶皮手套,也难遮住甘蔗叶扎腿脚的刺痛,两亩地一下午才除完杂草了,正准备收工回家,只听一声。

        “玲子姑娘帮我一下忙好吗?”隔着一块田埂的大娘朝玲子喊出。

            玲子二话没说,蹦一下跳过去续继干活,一直忙到天擦黑。回家才发现两肢脚杆被甘蔗叶扎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玲子只用清水洗净,再用盐水擦了擦,就算完事了。

          玲子姑娘中等个头,瓜子脸型,一双水汪汪眼睛,笑起来很好看,喜欢穿那条洗得发黄的白色连衣裙,走起路来两条辫子在身后一摇一摆,玲子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靠着爸爸妈妈在城里打工赚钱粘补养家,开始三子妹都在村里学校读书识字,后来奶奶在田埂上跌了一跤,趟在床上不能动弹,需要慢慢养伤,为了弟弟妹妹继续上学,玲子承担起家里一切家务活和地里农活,玲子用稚嫩肩挑起家里所有事情,她不得不含泪辍学回家了。

        从此以后,玲子姑娘的睑上再没有开心的笑容,除了每天早晚照顾奶奶外,就是繁锁的家务和农活。

        玲子从小喜欢读书画画,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在外面过道上看书,天冷时间晚了,不方便在外面看书,玲子会打着手电筒窝在被子里继续看,什么书都看,有时连弟弟妹妹的语文教科书也不放过,玲子下田干活在休息间隙时间,用小树丫在地上画小鸡、小鸭、小房子什么的。玲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连她自己也道不明,总之就是喜欢。

          玲子对《红楼梦》情有独钟,虽说她根本看不懂里面的文字内容,特别是一些绕口生硬的诗句,看这本书如同观天书,但是,玲子从电影,电视剧里晓得贾宝玉和林黛玉是一对生死恋人,丫鬟小姐个个伶牙俐齿,美如天仙,大观园内鸟语花香,时刻绽放出青春气息。

          有一次,玲子在小卖店见到一幅宝玉和黛玉共读西厢记二人画像,画像只有三十六开纸大小,不晓得老板娘从那里得到的,大概就是谁在这里买东西丢失罢了,问老板娘能不能送给她,老板娘手一扬,拿去吧。

          玲子,可怜楚楚双手捧住如得真宝,因为图片太小了,玲子决定自己动手再画大一些,第二天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弟弟妹妹睡了,她才把宝玉黛玉共读西厢记画像摆在桌上,铺开一张四开白纸,用铅笔轻轻地一条一条画小方格,横竖条加起来上百条,然后从人物头像开始绘描,不一会功夫图案构成初形,玲子喜不自禁笑出声来。 

          这样过了几天,玲子一直在偷偷画画,按照样板涂上颜料,乍眼一看,像模像样,一幅玲子自认为最美丽、百看不厌的《宝黛共读西厢记》大功告成,生凭第一次自己画这么大的画,那高兴劲就别提了。这画是不成熟,不规范,完完全全是幅涂鸦,但是,玲子还是正二八经把它挂到家里最显眼的墙壁上。

          奶奶看见抿嘴微笑:“我们家玲子真行!”

          弟弟看见哈哈大笑:“我们家不久的将来要出画家了。”

          妹妹看见羡慕又内疚说:“姐姐你太聪明,都因我们拖累了你,要不然你一直读书,定会考入美术学院。”

          玲子向他们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不说拖累的话,爸爸妈妈在外打工风里来雨里去,挺艰辛的,你们好好学习,我照顾好家,照顾好奶奶,让他们放心是最大的孝顺,我当不了画家,只是喜欢。”

          自从《宝黛共读西厢记》出世,玲子面如桃花,眉开眼笑,每天晩上照常看书画画,只有奶奶知道她的心思。常言道: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少男不钟情。

          那一年 ,玲子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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