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不明也不暗,一阵接一阵风起,吹得额前的碎发乱颤,随之乱颤的可能还有被风吹着有点抖的身子吧,似乎身子与天气也同频了,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路两边,积雪还在,某一日走在路上,大概是夜间有薄雪造访过,化了晨起时气温骤降又冻上了,时不时地打滑哩,如履薄冰大概就是这般吧,不设防,却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得不感慨,这个春天呀,多么富有不确实性呀,有些困境,有些变故,来得太突然,而且还是防不胜防的节律。
头顶上几片云,也是变幻莫测,一会儿涌到这边,一会儿又堆至那面,云层所到之处,顿时形成压力版,那种天低垂着的压抑抵得上风雪欲来的征兆,可是不大一会儿,这样的风云际会又停了,云层向边上褪去,不一会儿露出底气,蓝色调的清丽又呈现出来了,那似乎是一种久违的,被压榨过后的残淡,又该死的让心着迷,清透的蓝与白交织着,变幻着,不一会儿就如同换了人间的景象,很亮,很美。
而随着云层分批分次地撤退,蓝天就愈发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了,那清澈的无一丝云羁绊的浩瀚感,让人也不由自主地明朗起来。
此时,在天大白大亮之时,点点阳光就毫无遮掩地射下来了。那穿过万千尘埃,穿过仲春树的干枝,鸟的鸣叫声,来往车流的鸣笛声而来的光束呀,一时间又将似有若无的春风和料峭的寒意也震住了,让人止不住松开收紧的衣裳,让锢在空间内里的闷热感散一散,这一段确实把人给憋坏了,日日冷,天天刮,都被这样的造势整懵了,早忘记暖是多久前的事,又是多会儿曾经造访过。
一旦有暖意拂来,就有循了痕迹来的,扫街的大妈终于肯从清扫车走出来,抡了大扫把大手笔地手动大干起来,一队工人从一辆大巴车上下来,大包小包的,大概是收到返工的通知了吧,老走得那条路上,开电摩托的农家人不知在搬运什么,匆匆忙忙的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了,留下的是突突出余音袅袅,久久散不去,也惹了几只流浪狗而来,慢悠悠地,摇着尾巴,大摇大摆来去自如。
有那么一刻,觉得春风送暖就是这样的节奏,
蓬勃有力,声声不息地,有喘息的、能哭笑能爱恨的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