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事外出,女儿提醒带把伞。我抬头看向窗外,阴云已经散去,西方还隐隐地露出些若有若无的光影。我想,应该是雨过天晴了吧?我出去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固执地没有拿雨伞。
正要跨进电梯的一刹那,女儿追过来硬往我手里塞了把伞。
要去的地方是个有些陈旧的小院,都是些旧的青砖小楼房,一排排的,很有昔日大学校园的模样,还有一处叫做“1919livehouse”的活动场地俨然当年校园的礼堂。我很是喜欢。另一边则是足球场和篮球场,场地上有人打球,也有人沿着跑道跑着,但稀稀拉拉的,也就十来个人,完全没有大学校园运动场的热闹劲。
办完事,刚刚还明媚着的天空阴沉了下来。我拎着把伞,沿着林荫路急急地走着,眼看着乌云压了过来,我离院子的门楼也就几十米。
突然,雨点一个一个地砸了下来,但并不密集。我庆幸女儿塞了把伞,赶紧撑开。身边不时有从运动场撤退的人跑过。我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正想着,独自体会一下雨中漫步的情景也是不错的。
猛然间,豆大的雨点密集了起来,一条条雨柱倾泄而下,像是天空被捅了个巨大的窟窿,整个天空雾气沼沼的,仿佛被雨帘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所有人都被网入其中,骑电动车的自行车的,跑着的走着的,都在这张巨大的雨网中奋力跋涉着挣扎着。
倾刻间,我的宽腿裤几乎完全粘在腿上,只能艰难地挪动双腿,而风,还调皮地将我的伞吹得翻转了过来。我捣腾着碎步,紧跑了两步,把自己塞进院子宽大的门楼,煞是狼狈。
门楼里两条进出的汽车道偶尔有汽车碾过雨水进进出出,和全副武装冒雨疾驰的外卖骑手快速穿过。
两边的自行车道和人行道都挤满了避雨的人和车。这才发现,我还不算太狼狈的,有人竟然浑身湿透,上衣、裤角都在往下滴着水呢。不过,好像大家并不关心这些,有人不停地张望着雨幕,也有人举着手机远远地拍着什么,更多的人则是专注地刷着手机,没有抱怨没有交流,拥挤却安静。
我正好站在外围,也举起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把这雨幕定格下来,发现水平太差,拍下来的只是迷濛的一片,密集的雨帘根本看不出来。
雨开始小了,有伞的基本可以走了。
我撑着伞走进雨幕,身边不时有“奇装异服”的人骑着车经过,有的脚上绑着塑料袋,也有的头上套着塑料袋,最为奇特的是,一个骑电摩的,自己整个人用一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连他的“座骑”都被包裹了起来。路口等红灯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些天几乎天天预报有雨,甚至有暴雨蓝色预警,北京这个以干燥著名的地方,俨然变成了南方,也迎来了它的雨季。不习惯应对雨季的北方人,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呀。正所谓的办法永远比问题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