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萧红全集》在我这放了近半年了,最近才开始认真阅读起来。当初借这本书时的兴趣来自汤唯的电影《黄金时代》。说起汤唯,彼时,我和很多人一样,对汤唯无感,不过是个幸运的三流女星靠着运气和大尺度一夜爆红罢了。在杭州读书时,学校老师指着我们的“对头”学校语气平淡地说: “喏,汤唯在那个学校读过书……”老师的话无从考证,只是突然间,有一种距离汤唯好近的感觉。再之后的事情:被封杀,出国,学习,赚钱,解封……我是实实在在地佩服这姑娘的坚韧,而这种坚韧不就恰似萧红的精神魅力吗?萧红一生悲凉,多次被负,处于绝境,经历这些的同时,她的内心也更加成熟,作品也更透人心,即使最后还是孤寂,一人。
这本《萧红全集》里收录了萧红5篇短篇小说和一部中篇小说《呼兰河传》。短篇已看完,最负盛名的《呼兰河传》还剩约三分之一未完成,原打算今天在监考中慢慢看完的。可是,看着台下奋笔疾书的孩子们,我却慢慢地沉浸在一种低落的情绪里:今天,我好朋友的老公,年仅28,昨日猝死。朋友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好好地,怎么就没了,好好地,怎么能没了,生命如此不可预测……书本摊开之处正是: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似,为什么这么悲凉?
昨夜,我的好友是否也感到“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样凄凉的夜”。
《萧红全集》里,一些日常琐碎被萧红描述的津津有味,细腻真实也充满想象力。但字里行间总会触碰到一些哀伤,书临近尾声,最温暖的只在萧红与祖父的时光。我是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的,十分理解这种甜蜜:
“祖父一天都在后花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花园里边……”
“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成和孩子似的……”
“祖父蹲在地上拔草,我就给他戴花……”
“等我生来了,第一给了祖父的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的爱我……”
“……所以每念完这首诗,我就接着问祖父:今年咱们的樱桃树开花不开花 ? ”
……
可以想象,临终前写下“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的萧红在笔尖流动这些文字时该是多么怀念曾经的简单、纯粹、快乐。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是什么支撑着萧红完成《呼兰河传》,谁知道呢,也许就有祖父的力量?也恰好借由《呼兰河传》在世间留下祖父的“爱”。
身边的好友,书里的萧红,爱恨,生死,那么巧,读书交流群里出现了一篇生死主题的文章《换个角度看死亡》。这样类似的话语“也曾患得患失的想过当爱我们的及我们所爱的人离我们而去时的场景”深深触动了我的内心,世间三法“老,病,死”于诸世间是“不可爱”“不光泽”“不可念”“不称意”。我不忍也不敢去想。
萧红的短篇《花狗》:是凡经过的人都说这狗老死了,或是被咬死了。其实不是,它是被冷落死了。我是否也冷落了谁?我所爱的是否感受得到我的爱呢?亲人,朋友,甚至家乡的点滴,若用文字描绘这其中的情感,是否有哪怕萧红三分之一的能量?
我喜欢张信哲的歌《信仰》,爱,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这种力量坚韧不倒,支撑着我们。我只乞求,多给一些时间,及时爱我所爱!
2016年7月 读《萧红全集》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