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店主小夜
【序言】
仍记得是2004年的平安夜，我们的梦想启程。
送我们去车站的校车停在大门前，车下是泪流满面的送行者，车上是激动不已的离别人。气氛悲凉，大有此生不再见的样子。
但那一夜，我没有哭。也许是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离别便不那么忧伤。
经过一夜的飞驰，于圣诞节清晨抵达京城。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京城遍地黄金。在我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之前，我就是这么想的，和许多人一样。
青春年少，心高气傲，以为成功唾手可得，如今才知，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两年半的时间，似乎只是眨了眨眼，便擦身而过。
有欢笑，有泪水，有伤心，也有失落。
开心时，我会给自己小小的奖励，即使无人分享，心情也是畅快的。
难过时，我喜欢抬头看看蓝天，深呼吸，告诉自己，一次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两年的沉淀，我认清了自己，心态更加平和。
同来的校友已一个个放弃了当初的理想，离开了北京这块土地，回到家乡。
他们也曾劝我，在外奋斗这么辛苦，不如回家吧。我理解他们的选择，但我不要放弃。
我仍然相信京城是有黄金的，梦想也依旧存在，只是明白了，它的实现需要坚实的基础、无畏的勇气和恰当的机遇。
因为信仰，给了我坚守的勇气。像雏鹰学飞，盼望翱翔的一天。
我知道现在我甚至不是一只鹰，但即使只是一只麻雀，也有飞上蓝天的一刻。
我想飞，即使只能飞翔一刻。
1.
我们的实习单位是学校跟北京的中介联系的，自愿报名，报名者还给予特殊照顾——提前期末考试。
这对即将毕业的我们来说，真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尤其那个学期有我非常头疼的运筹学课程，代课老师身兼系副主任，开学时就说了，期末考试不及格者，你们的学位……不言自明。
但我一向对理工科不感兴趣，期中测试成绩十分不乐观。提前考试的消息让我觉得，天，突然就亮了。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报名到北京实习。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尤其我们山西人，是很不愿意外出的，祖祖辈辈都守在家，无论穷也好，富也好。
同宿舍的红决定报名，她说她的想法很简单，趁年轻到处看看，就算开阔一下眼界也好。
她在我耳边说得多了，我的心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于是，当下决定，北上。
还记得，离开的那个晚上是在晚自习后，下自习的学生从图书馆、教学楼里不断涌出，经过校车旁都会回头看一眼，甚至驻足观望——那一片哭声，实在很悲伤。
我不习惯悲伤，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车外亲密的朋友，眼泪却总也离不开眼眶。只能挥手，一再挥手。
校车渐渐驶离林荫道，开上了公路。情绪一时仍无法恢复，只觉得心头闷闷的，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
路灯昏黄的光穿过车厢，一晃而过，有些暖暖的。
再见了，亲爱的朋友，今日，我们虽远隔天涯，但彼此的微笑，是一朵盛开的花，永远在心头绽放。
2004年的平安夜就在火车上度过了，我们五六十人虽在同一个学校，但彼此之间并不熟识，由于共同的梦想而走到一起，彼此都在热烈交谈，离别的伤感便渐渐冲淡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的一片漆黑，发呆。
未来会是什么样，该怎样开始，一切都是未知。一些交踪错杂的念头在脑子里冲来撞去，他们的喧哗热闹成了我的背景。
平安夜平安地过去了。
2.
圣诞节的清晨，我们终于抵达了北京。
情绪有一点点高昂，却没想到马上迎来又一场离别。中介公司及其联系的几家酒店的工作人员已在站台上迎接我们。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陆续走下车厢。我的行李箱很沉，走得有些磕磕绊绊。
中介负责人已在站台高声让我们集合，按照他们事先分好的名单开始点名，分队站好，让那几家酒店分别领了去。
我们都没来得及感叹，便像一串串的珠子，在这个城市散开了。
我第一次觉得有些难过，说不出来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批学生基本是酒店管理专业的专科生，只有我和同来的红以及兄弟班的佳是工商管理本科。
在中介公司点名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很怕和她俩分开。我不知道一个人该如何面对那些未知。
当听到念我们的名字时，我的心悬了起来，瞬间便放下了——我们分在了一起。幸好，幸好。暗自松了口气。
我们被分到的这家宾馆的工作人员带领着出了站台，站台内充满了“隆隆隆”的拖动行李箱的声音。
沉重的行李箱让其实不算柔弱的我难以跟上他们的步伐。
西客站出站口斜坡面上的那些减速条让我拉行李箱的胳膊被震得生疼，以至于两天无法抬起。
这是北京给我上的第一课——一切都得靠自己，不要抱幻想，即使你是女生。
3.
终于上了来接我们的车，行驶在北京的环路上，眼花缭乱，有些分不清方向。切实感受到了北京的博大。
一夜无眠的大家此时都有些疲惫，但我却发现，有一些外向的女生开始强打精神和人事部的这位工作人员聊天、亲近。
不用细想都知道她们的动机。竞争，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吗？
回想火车上的热络，有些想笑，可笑不出来。我坐在后排，一阵困意袭来，无暇再看表演，昏昏睡去。
到了目的地，吃过早饭，工作人员让我们到员工宿舍休息，准备明天面试分岗。
宿舍是一处小区的半地下室，男生一个，女生四个，面积不等。每个宿舍又分成了三四个小区域，均摆放着学校一样的上下床铺。
红、佳我们三个人及另外一个女生被安排在其中一个较大的宿舍内一个小隔间。
这个宿舍大约住了十几个人，共用一个卫生间及阳台，厨房有煤气灶，但只允许开水用，不能做饭。
基本设施还算齐全，电视、风扇、洗衣机都有，当然也是公用的。
我们的小屋大概5、6平米的样子，正好放了两张上下床。还有一张旧书桌，用来摆放洗漱用品，其余的就什么也放不下了。
四个人同时站在屋里，转身都有些困难。
我们几个对望了一阵，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开始默默整理带来的行李。
傍晚，同宿舍的一位老员工主动来招呼我们去附近的超市逛逛，看我们是否需要购置一些物品，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的行李准备的比较全，只是需要一个脸盆，便也跟着去了。
路上听着老员工的介绍，边观察着景物，顺便在暗暗认路。
不得不承认，我是路盲，从来不分东南西北，只能靠标志性的建筑物来帮助记忆。
酒店地处北二环和三环之间，宿舍与酒店的距离只需步行5分钟。
因此这一带虽不繁华，也算比较热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想象着他们的生活。
这是他们的城市。我们只是外来者。
4.
度过了在北京的第一个夜晚，真的累了，睡得很香。时间隔得太久，已忘了那天晚上有没有做梦。
第二天早晨不敢躲懒，早早起床整理好自己的行头，等待着面试通知。
九点钟，宿舍分机响起，让我们集合去人事部。
出了单元门，看到已有同学等在门外，大家彼此笑笑，一起向酒店走去。
酒店一共有十一层楼，人事部在最顶层，我们迎着大厅员工的目光走入电梯。
后来才知道，电梯是不准普通员工乘坐的，但刚入店的员工除外。其余员工每逢月末到财务部领工资，都得爬楼梯上去。
电梯只通到9楼，10楼和11楼属办公区，还得弯弯绕才能到达。人事部昨天来接我们的助理姐姐已等在电梯门口带我们上去。
其实这个世界的确很奇妙，我没想过半年后和她成为同一办公室的同事，虽然我的工作不涉及人事，但在她休假期间也接待过几次新员工，流程和我们来时一样。这是后话。
言归正传。当我们到达11楼的时候，人事部旁边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屋子里已坐满了人。
他们均坐在会议桌的一侧，另一侧留给我们。我没有参加过面试，这种阵势让我有点儿心里敲鼓。
人事助理先让我们一起走进会议室，一字儿排开，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并由人事经理介绍在座的经理们给大家认识。
然后便是挨个儿再进去，进行提问。
在做介绍的时候，我看到会议桌上放着我们前一天填好的简历表，我想搜寻一下我的那张，可时间太紧，没有看到。
出来后便开始准备可能被提问的问题，想想应该怎么说。
终于叫到我了。
我使劲深呼吸，故作镇静地走进去。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等待提问。
可没想到的是，销售部的女经理竟然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你不是戴眼镜吗？”我一时摸不清她问这个问题的含义，只能老实回答戴了隐形眼镜。
然后过了一会儿，人事部经理又问我，“打字速度80字，是吧？还可以。”这个问题还比较靠谱儿，但他自问自答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点头笑笑。然后他们就让我出去并叫下一个同学进来。
这就是让我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面试，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已经过去了。
面试之后没一会儿，岗位分配结果就出来了，我被分到了销售部商务中心岗位。
后来我也经历了一些，才明白其实他们早就已经给我们分好了岗位。面试只不过是再进行确认一次，有没有选错人，毕竟相片和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并且，在面试中谁对你提问，那个人就是你的上司。
（另：面试中对我提问的两位经理先后成为我的直接上司，都对我有很大的帮助，非常感谢，我会铭记。）
实习终于开始了。
5.
销售部有个内部规定，分在本部门工作的员工，都必须到客房工作两周，熟悉每种客房的各种设施设备，在销售的时候才能更有针对性。
当然，这个规定更多是为了提高前台员工的工作能力。对于商务中心岗位来说，涉及不深，但也要了解，说不定哪天就会顶岗上前台呢。
大家还别不信，我们这家酒店就是这样，为了节省人力成本，一方面大量使用实习生，另一方面便是身兼数职、一人多能。
客房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打扫房间。只要熟悉掌握工作程序，达到验收标准就行，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我和佳同为销售部员工，她分在了前台。红被分在了客房。
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分在客房有些屈才。但她自小独立，说没关系，吃点儿苦也没什么，反正只有半年的实习期。
可能就是因为她这种能吃苦的劲头吧，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很快，她便被升为了中楼领班，让我和佳羡慕了好一阵子。
我和佳又不同，她是要去前台工作的，因此对于客房的相关知识很看重，在努力地学。
而我，只是很悠闲地按时上班下班，假日和同学们一起外出游玩儿，那半年几乎游遍了北京城有名的景点。
唯一让我觉得留恋的是客房员工之间的那种平等、温馨的氛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我到现在都一直怀念。
在客房工作的两周，负责带我们新员工工作的老员工们很体贴我们这些学生，那些脏活累活他们都抢着干，就留给我们一些擦擦桌子、窗台之类的清闲活儿，避免领班突击检查时批评我们。
时过境迁，那些老员工们现在已经都离开了这里，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聚散随缘，但温情却永远不会消失。
6.
两周之后，我被正式调入商务中心。商务中心的工作是为住店及会议客人提供打字、复印、传真、收发邮件、代订机票等商务服务。
我们酒店为节省成本，把一般酒店外包的会议横幅制作也纳入了商务中心的工作范围。
负责带我的是一个姓夏的资深MM，她已在这工作了将近三年。虽然她年龄比我还小两岁，但是我一直尊称她“师父”。
一方面是这酒店的习俗，另一方面，她确实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值得我尊重。
我的电脑水平不错，主要学习的是各项工作流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我“师父”也会随时将我的学习效果向部门经理汇报，就是当初面试我的那位女经理。
很快，我就能独立上岗了。
在独立上岗的第一天，我觉得如鱼得水，各项工作非常顺手，忍不住有点儿骄傲了，呵呵。
我还记得，出的唯一一个错误是晚上下班后忘记关闭电源，胆战心惊了一夜。
比较之后的行政工作，我觉得在商务中心更愉快一些。当天的工作基本都可以完成，上下班界限很分明，基本不会占用闲暇时间。
行政工作就不可以，很多工作都具有延续性，常常下班后都得想着。
领导随时会打电话询问，或者让立即去办公室查找，早来晚走那更是应该做的。因此，我很适应了不少时间。
7.
中介公司规定的实习期是六个月，而实际上，我只在酒店实习了四个月便辞职了。
说起来很汗颜，因为我在校时虽然各科成绩都很好，奖学金也经常拿，但却一点都不重视英语四级。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初怎么会那样轻视，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因此不得已要抓住毕业前最后一次考试机会，争取拿到证书。
因此我毫不犹豫辞职了，但没有回家。在亲戚的朋友家借住了两个月，岔开时间同时报了两个辅导班进行恶补，希望能顺利通过。
这两个月，我付出了过去四年内应该付出的努力，但仍然没有通过。这是我大学生涯唯一的一个遗憾。幸运的是，我们学校并不将四级证与毕业证、学位证挂钩。
因此，2005年6月，回校进行毕业答辩之后，凭借我的其他科成绩，毕业证和学位证仍然拿到了，总算没有白读。
当初我在辞职的时候，那位销售部女经理就和我说，如果愿意，毕业之后还可以回来继续工作。
我不能肯定她说的是不是客气话，找工作的努力没有停止，但离开酒店后一直与她着保持着联系。
在忙着准备答辩以及毕业聚会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你7月份就回来吧，我已推荐你去总经办工作。当然竞争的人很多，我不能保证你一定成功。但机会既然来了，应该抓住它。”
我已经不记得怎样回答她了，当然，一定是充满了感激的。在大家都说毕业生找工作很难的时候，接到这样的电话，怎能不让我觉得激动？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并且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这份工作，没有依靠家人的帮助。自信的感觉真是美妙。
2005年7月25日清晨，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心在说：北京，我回来了。
到北京的感觉不再像旅游，那么漂浮无根，而是有了目的地可以去。面对出站口附近拉客住店的服务员，笑着摇头说：谢谢。
8.
两年的时间很快过去，行政工作虽然看似简单，却也很锻炼人。
这两年，我成长的很快，从当初那个战战兢兢、不敢多言的黄毛丫头已经成长为游刃有余的社会人。
坦白地说，另一方面，也渐渐从对酒店的盲目崇拜演化到出现了矛盾。当然，还没有上升到敢直言的程度。
在没有找到新东家之前，饭碗是一定要保住的。这点，也是一个社会人所普遍具有的想法吧。
刚到办公室的时候，我的确不敢多言。领导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把每次困难都视作机会，说服自己去尝试。
可能受了网上一些对职场新人要求的观点影响吧，除去每天早晨不用清洁办公室，我们有保洁员，我觉得每一条我都做到了。
只是，仍学不会奉承、体贴领导，认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那就是对领导最好的报答。
多么单纯的想法啊。实际上，到现在我仍不懂如何去做。但，至少开始尝试。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关系拉近了，也许在不小心出错时也不会被骂得太难听。
大概在半年之后，我才彻底适应了和商务中心不同的工作，并且开始试探性地吐露自己的想法。可效果不大。
也许是因为当初我表现得太温顺的缘故吧，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于我的驯服。对于我表达的意见、拒绝，往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温顺的另外一个坏处就是，他们会安排给你很多额外的事情去做，并且堂而皇之：谁让你是做行政的呢？似乎行政=保姆。
每个做过行政工作的朋友肯定都知道，我们的工作职责不仅包括办公室的公事，也包括领导的私事。我想，没有一个行政员工没给领导办过私事。
这本身也无可厚非，我们要让领导腾出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企业的发展，只有企业发展好了，员工才能有好的前途。
可我想说的是，我们办公室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主任、两个助理——人事、行政各做各的。
而我需要服务的领导包括办公室主任在内，共有三个。
尽管正副总经理的私事并不经常让我去做，一个人做一大摊事也已经够让人头疼了，何况还有其它部门经理也来给我安排工作。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9.
事情越来越多，每天我都陷在一堆繁杂的事务中，渐渐觉得厌烦，当初的激情已经消失。
并且，由于我们酒店的特殊性质，一企两制，正式职工与合同工之间的待遇差值无法想象。
那些工作比我清闲的女孩得到的报酬是我的好几倍；每天按时上下班，休息的时间也从不用加班。
她们可以承受外出租房的房租，我仍然不得不住在嘈杂的地下室，为了找一处清静的地方看书在各个公园里穿梭……心里真的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和我同来的好友们早已都返回家乡，自谋出路。红现在已和男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小服装店，生意做得很不错；佳回去得更早，换了几份工作后趋于稳定，正在筹备婚礼。只有我，仍然一个人在苦苦坚守。
为了当初的梦想，拥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我不停付出，不停努力，积蓄着能量，期待着飞翔。
我仍然坚持相信，信念的力量终将带我到达梦的彼岸。也许，现在是该改变的时候了。
过去的两年中，我经历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也许，这就是大城市与小城市的区别吧，充满了各种机遇和可能，没有不会发生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把握自己，把握机遇。
祝每位北漂的兄弟姐妹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后记】
也许，就是那时起下定决心离开那个安逸的环境的吧，怀揣着对未知生活的恐惧。
接下来的半年多里，我曾不停地寻找自己的路，不停地进入或离开，才慢慢体会到了奔波的苦。
回头看看，有些念头或许已经有所改变。
我分不清楚哪些真实存在过，哪些被自己的潜意识修改过。人，或许总是趋利避害，避重就轻的吧。
但，我将尽量真实记述我的所有想法，留给随着岁月流逝渐渐衰老的自己。
——2008.6.19
【后后记】
时隔多年，再回头看到自己当年写的这篇文章，感触又是不同的。有对那个时候的自己的怀念，也有对那个时候的自己的嘲笑。
写这篇文的时候正逢对那份工作疲惫到极限，十分想出去闯闯，所以字里行间充斥着不满。那个刚踏入社会一两年的自己，是多么青涩和幼稚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值得鼓励的是，无论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或黑暗，都坚持记录了下来。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观点——永远对自己诚实。
生活或许会让你拥有很多面孔，可如果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
——201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