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爱行走。
小时候步行,走出了野人的感觉。从家里到学堂三四里多路,中午通校吃饭,一天两个来回。十几里路,风雨无阻。有时候为了不走寻常路,还要特意绕很远的田埂路回家,一路溜达,见鸟说鸟语,见蛙学蛙跳,晃到天黑到家也无人问津。每天走着,把自己当成神农氏,当野人,哼着小曲,尝遍百草。什么样的烦恼都在路上排解了,从不需要打针吃药,自顾自地长大了。
现在依然如此,野人般走着。少了童真,但乐趣依旧,行走的心境也没有改变。心满意足地走在江边,夕阳下,清风里,神思飞扬,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或疾或徐,无人打搅,或走或停,无人过问,想赏花就赏花,想听听虫鸣就任灵魂驻足,仿佛从未闻过花香从未听过虫鸣那样新奇。
行走是生命的仪式,儿时它教我认识世界,如今它教我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