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0日17:48听故事
2016年10月12日21:08写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在班里我和朋友胡拉乱扯,余光看见你坐在了我的前面。呵呵,一个姑娘,瞬间觉得高中生活不会枯燥了。肚子里的墨汁开始蠢蠢欲动,调侃你,挖苦你,嘲讽你,无数个让你抓狂的画面让我暗暗欢喜。
在我看来,姑娘,你真的很二,胖嘟嘟的脸蛋写满了天真,走路的姿势活脱脱一只刚离开妈妈的小企鹅。虽然我很想说你就是只旱鸭子,不过想想还是企鹅好听点。每每提起,总会被你追打,绕着整个学校,直到我举手投降。但看着你火冒三丈的眼神,看着你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却觉得很温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操时我总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磨磨蹭蹭,磨磨唧唧,排到最后。我喜欢这样光明磊落地看着你的背影,捕捉每个让我笑得吐沫的瞬间。后来,即使你早早走出了教室,却也站到了最后,站在了我的身边。心有灵犀,大概就是这样吧!
有一次抽到我当升旗手,站在这升旗台上,我望着你的方向,我想你是否懂得这五星红旗是我送给你最鲜艳的花朵。升旗出现了点小意外,台下一阵哄笑。
“刚刚升旗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不可能,我有感觉,那个人就是你!”
你那坚定的眼神让我觉得好自豪,即使站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仅凭那份默契,你都能辨认出我。
我喜欢和你一起,每分每秒都想和你在一起。会看到你校服上与众不同的每一片颜色,会细数你散在我课桌上的每一根头发,会记得你在学校留下的每一寸脚步。你还记得吗?那个在路口等我的你,那个我骑单车带着的你,那个突然腼腆脸红的你。一路晴天,一袭微风,我多么想,就这么带着你,穿过迷茫和忧伤,走到白发苍苍。
文理科分班,执意走艺术路线的你,和我就此分开了。下课后,我习惯左转,趴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你。放学后,我习惯左转,无论多晚,你都在等着我一起吃饭。那时,我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总是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等我!
后来,学习逐渐紧张,你也总是外出写生,就连见面都很困难。不记得是谁先开始写信的,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相知。我的字很丑,可是却被你当宝贝一样珍藏着。不知道你有没有读出那字里行间淡淡的想念和默默的喜欢。每次坐在灯下,偷偷给你写信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读这封信时的模样,一定是在微笑吧,一定和写信的我一样幸福。
高考,就像一道能够通向幸福和光明的大门。所有的暗恋在这一刻都可以向全世界公布,关于高考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我拿出稿纸,向你表白。歪歪扭扭的字,就像活蹦乱跳的你,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虽然这一刻我已经酝酿了很久,但站在你面前时,仍然有些小紧张。
“我有事想告诉你!”
“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高考后见面,我们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你先说”我故作淡定的语气。
“我要去复读!”
Duang,让你先开口的结局就是我再也无法开口,藏了两年的告白就像瞬间凋谢了的花。但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你是一个要强的女孩,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我也不差这一年,我可以等。
和你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我打工买了一部手机,用来联系你身边的朋友。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包括一颦一笑。漫长的复读,你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又是一年高考毕业,而我却再也联系不到你。当听到你声音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联系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当听到你说可以视频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仿佛之前所有的煎熬都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我就像一个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被幸福包裹着。
“什么,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们艺术生之间的交流没有障碍……”
我还能说什么,天知道,除了懊恼和后悔,我还能做什么!
打听到你要去东北大学,他没有和你一起,上帝还真是眷顾我。于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我报名了沈阳的大学。我想,即使你有男朋友了,但他不在你身边,如果之后都是我照顾你,或许我还有机会!在校园里碰到你时,你诧异的看着我,我笑着说了句:报名了那么多学校,就沈阳要我,好巧哦!陪你吃饭,陪你上课,但对感情,我们心照不宣的选择绝口不提。
当再次提起感情的时候,已经是大二了,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你和那个男生不到半年就分手了,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我忍着,忍着:苍天啊,这一年多我究竟在做什么,站在我身边的她,这个我挚爱的人再次选择了另外一个人。姑娘,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为什么偏偏你觉得我不爱了呢!那种无计可施,那种无能为力,那种无可奈何,就像一张巨大的手掌将我紧紧的攥在手里,黑暗和绝望同时降临。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放手,只是不再频繁的联系你了。我总是在想,只要我在校园里出现的频率足够高,就能碰到你。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那段时间,我走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我摸遍了学校的每张座椅,可是再也没有遇见过你。
认识你,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间,我也曾认认真真的恋爱,却发现你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有人说,得不到的总是在蠢蠢欲动,前几年的确是这样。但现在或者再过十年,我还是会喜欢着你,只是再也不会像当时那么冲动了,也不会有必须在一起的念头了,只是偶尔回忆,你是我特别特别喜欢的一个姑娘,为了你,我做过很多不计后果的事情,仅此而已。以后,我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写信的,不记得很多很多我们之间的故事,甚至我都想不起你的模样,记不清你的声音,可是我记得我喜欢你。倘若有一天,你走进我的心里,你会哭,那里都是我们的回忆。可是我不想走进你心里,因为我害怕我会疯掉。
你问为什么和别人总是聊得天花乱坠,和你在一起时却没有只言片语,那是因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你问既然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要求多陪你待一会儿,那是因为你说你冷,对我来说,你冷比我喜欢你更重要!
十年后,你找到了我,我依然对你没有免疫力。如果你单身,我会毫不犹豫的追求你,绝不会把你拱手让给别人;但你要结婚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打扰你的幸福和平静呢!曾经幻想了无数次,却始终没能和你在一起。请你记住,无论再过多久,我心里都有属于你的一寸土地。现在,我会站得远远的,为你祝福,为你欢喜。
几次提笔,又多次放下,很多往事涌上心头,我哭笑不得。每次想到你,那段回忆似乎是对我赤裸裸的鄙视,嘲笑我的不堪和懦弱。就像是挖一颗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炸弹,你成为我生命里最大的遗憾。曾经,我们总是在彼此能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如今我却望眼欲穿。关于你的一点一滴,都那么美好,想起你我就会微笑;陪了你十年,但我始终都没有和你在一起,想起你,我又忍不住抽泣。
这是一帘青涩的回忆,也是四季缠绵的情歌,更是尘封已久的告白。没你的日子里,时光开始变得漫长,心头开始变得彷徨,我一直想把这段暗恋写成文字,封存在自己的往事里。可是,我,我舍不得写。
那明媚的文字尚不及你微微一笑的明艳,那优美的文字尚不及你轻轻走来的优雅,那豪爽的文字尚不及你柔中带刚的豪迈。在你面前,所有文字都失去了温度,失去了颜色。
可是这平淡的生活让我开始遗忘,开始麻木。我害怕,有那么一天,会忘记你。战战兢兢地,我握着笔,想写下和你在一起的每个细节,不想错过,哪怕一点一滴。
在这里,你是我的姑娘,任何人都偷不走,也抢不过去。
关于暗恋,那是我们心底最柔软的故事。时光飞逝,无论多么悲伤的结局,想起你,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仍然会幸福的微笑。当这样细细剖开自己的内心,读着这些文字,就像一个局外人,心中的担子放下了。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此生我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只愿你幸福安康!
后记:
当然我不是这个男孩,当他让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心中充满了惶恐。听到一个大男生说“我不敢写,我害怕自己写不出来她的美好;我不敢不写,我害怕有一天会忘记她的美好”,我泪流满面。画面喜感,情感冷暖,结局遗憾,无论多么令人憧憬的校园爱情都不曾打动我一分一毫,却唯独他这句话,让我无法拒绝。一个奔三的东北爷们,愿意放下伪装和心中的重担,愿意和我分享他的过去,愿意相信我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只是我不曾这么被人追过,也不曾这么追过别人,更何况我早已过了书写清纯校园小爱情的年纪。硬着头皮,提起了笔,只是我知道再怎么写,再怎么像,这也只是我的编剧。小川记忆里肯定比这美丽,也肯定比这纠结。但愿我们学会让过去成为过去,和眼前的人好好地走下去。
很庆幸,这不是我的故事,因为我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很遗憾,这不是我的故事,因为时间证明我不是个痴情种。曾经,我喜欢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专情的女子,因为总有一天我也会忘记,但从文字我能看到一个纯情的自己。但现在,我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曾经和我有过瓜葛的人,我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不是因为我有多厌恶或者憎恨他们,而是我不忍心自己受伤的时候再去找他们寻求安慰,我不想自己的一句话再次给了他们希望。不如就这样,彼岸天涯,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