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急速步行中的王老师,脑海里浮现出了林则徐的诗句,他有些被自己感动了。凌晨六点半的空旷马路上,只有王老师一个人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全镇的居民都在安睡,除了这些要去小区门口值班的人。
半个小时后,王老师终于走到了值班地点。这是一个只有两栋楼的小区,没有门房,不知为什么也没有配发帐篷。值班的老师们只好想办法找来一个火炉露天支起,好歹也能不时将行将冻僵的手脚伸过去暖和一下。王老师先找来几张报纸撕开揉成团,摆在炉盘的最底层,上面又铺上干树枝,最后把炭打成小块放到树枝上。“万事俱备,只怪西风”,一次次地打着打火机,一次次地被西风吹灭,王老师急得都冒汗了。还是一个早起锻炼的大爷帮忙遮着风,火炉终于生着了。
脱下那副黑乎乎的手套,把手脚伸到炉边暖和一下,围着炉子小步跑,不然这样的天气会被冻僵的。看着漆黑而宁静的小区,王老师甚至希望天色就这样黑着吧,那样,虽然自己冷点,可人们就会安睡在家里而不会想着跑出去放风了。
天还是亮了。
小区的业主们陆陆续续地下来了。王老师繁忙的工作开始了。测体温、询问、填表、劝回……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早高峰”过去了,小桌前有了短暂的安静。王老师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他站起身,往火炉里加了点炭,把凳子搬到炉边,让全身都暖一暖。感觉口干舌燥,又忍着没喝水,厕所那么远,去一趟太麻烦了。
难得的宁静被一声狗叫打破。王老师转身一看,一个身高1米8的大块头男人,没有戴口罩,牵着条泰迪正要往出走。
王老师忙站起身,一个箭步走过去拦住了他:“你好,出去有什么事?”
男人一脸的不耐烦:“遛狗。”
“指挥部有规定,不是必须的事情不能出去。”
“你算老几,在这拦我?”
“我是父母最大的孩子,家里排行老大;我是妻子的靠山,在她眼里是老大;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算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老大吧。现在,我离开自己安乐的小家,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冷寒受冻,来守卫你们的安全,在你这儿,我不知道该算老几……”王老师有些哽咽,他顿了顿,拿起桌上单位配发的口罩,递到大汉手里,“回去吧,兄弟,再坚持几天,别让我们的辛苦白费了。”
男人在那里愣了半天,嗫嚅着,终究没发出声,他朝王老师鞠了个躬,转身回去了。
同样的故事,每天都会在前旗的每个值守点上演,也在全国的每个值守点上演。王老师们这些平凡的工作人员不是医生,不是护士,不是这场战“疫”的英雄,但是,以一己之力守护一方平安,他们也是最美的逆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