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年(三十一)少了一个

想当年,我大哥从厦门酒店辞职回家后,就无法再回到原来的单位。因为,他是直接从原单位辞职,没有办理停薪留职,就直接去厦门酒店当厨师。

后来,我就帮大哥去兴贤路那条街租了一间店面,用来开饭店。大哥大嫂的饭店就开在我们饭店对面。我大哥的厨艺好,他开的饭店生意也很好。

当时我弟弟也在另一条路上开了一间饮食店,生意也很好。弟弟就用开饭店赚的钱,在南环路那边买了一套两层楼房,一楼用来开饭店,二楼做自家住房。后来,他又买了两套房子。

还有,我妹妹也在市区西街开了一间饮食店,生意都很好。他们也是用开饭店赚的钱,买了几套房子。

想起来,我也觉得好笑,记得小时候,听我父亲说:“当厨师很辛苦,以后要叫我的孩子们,都不要再干厨师这个活!”没想到,我们五个兄弟姐妹,就有四个人,继承了我父亲的厨艺。

只有我二哥他没有开饭店,但是他是也很会炒菜。逢年过节,我们去二哥家做客,都是二哥当主厨。

后来,我二哥去学电焊,帮人家做装修。他的主要业务是帮客户安装铝合金防盗网,还有当油漆工,油漆各种门窗。这种活很伤身体,又很辛苦、很危险。所以我二哥才会得了癌症,那么早就过世。

记得那天,二哥先到弟弟的店里,去走走看看。接着,再来到我们饭店里,走走看看。然后他说,要到大哥的店里去,也走走看看,我就陪二哥到大哥的店里去喝茶聊天。

那时,我就看到二哥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他的大腿上了。当我看到二哥的大腿上有一个很大的肿瘤,我就知道二哥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他这次是最后来关心我们弟兄姐妹的,我心里就很难过,很伤心,偷偷地跑外面去哭。

二哥回家后,没几天,他大腿上的那个肿瘤就发作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住院没几天,就收到医生给出的病危通知书。后来,大哥和弟弟,还有二嫂,侄子,他们就商量把二哥接回家。他们商量先给二哥的儿子举办婚礼,让二哥能够搬进新房子住,让他看到儿子结婚能够高兴。

没想到,二哥回家那几天,病情恶化非常严重,根本没办法等到他儿子结婚的好日子。那几天,我天天去陪伴二哥,但天天都以泪洗脸。当我想到二哥这个亲人,在这几天就要离开我,我都没办法控制自己。每次我都要走出他的房门,在客厅里哭完了,再走进去和他说话。我常常说不出话来,因为喉咙好像都被什么堵住了,极其伤心难过,只好默默地陪他坐着。

记得那天,我二哥的儿子和准媳妇去登记结婚,他们准备过几天就办喜事。我陪二哥坐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到七点多就接到大哥的电话,说二哥快不行了,他想要见我最后一面,叫我要赶紧到二哥家。

我就赶快叫丈夫载我一起到二哥家。到二哥家的时候,二哥己经从二楼搬到一楼的大厅里,当时我叫一声二哥的名字,他张开眼睛,看了我最后一眼,就闭上眼睛,咽气了。

当时,我哭天喊地叫二哥:“二哥啊!你怎么不再等几天啊!只差几天啊,你就能看到你儿子结婚了。二哥啊!只差几天,你就能住上你辛苦劳累,又把它装修得那么漂亮的新房子!我的好二哥啊,你怎么没这个福气啊?连一天的新房子,你都没有住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和我们离开了啊!你才五十一岁,就做一辈子、我的好二哥,不行啊?以后妹妹我如果有碰到难事,都没有二哥来帮忙我解决,问题和商量事情,都找不到二哥了,我实在舍不得二哥啊!” 我那时候哭得快晕过去,还是留不住二哥!

后来,二哥过世四十九天后,在一百天内,我母亲、二嫂、大哥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就建议帮二哥的儿子,在二哥过世的一百天内举行婚礼。

侄子结婚那天,新娘子进门的时候,要举行拜高堂,请父母喝茶。当新郎官和新娘子向坐在大堂上的祖母跪拜时,我母亲就哭了,她可能是想起自己的儿子,没福气看到自己儿子结婚,就伤心流泪起来。而我,想到母亲旁边没有父亲,就忍不住眼泪往下掉。

我又看到,二嫂坐在椅子上,接受儿子媳妇的跪拜,旁边却没有二哥,我就忍不住跑到二哥家的阳台上,大声痛哭起来。我心里有太多的痛苦和悲伤。二哥辛苦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儿子媳妇的孝敬,就走了,

当新娘子要请我喝茶的时候,我才把眼泪擦干,走进厅里,让一对新人请我喝茶。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当时厅里的人,也都在流眼泪,大家都想着二哥,心疼二哥。

二哥走的前几年,我大哥的儿子娶媳妇,我们大家都是高高兴兴,喜气洋洋,很欢喜我们五个兄弟姐妹还能围在一起聊天喝茶,吃喜糖。而二哥走了,我们兄弟姐妹在一起,就少了一个人,大家的心里都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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