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一朝一夕,
爱是从心动到古稀。
1
早晨的阳光落在客厅的茶几上,丝丝缕缕,小盆栽立在空气里水绿透亮,充沛饱满。朱先生在厨房里一边开火炖粥,一边用筷子沿着碗的边缘打蛋,顺便还探出头来问我要不要放葱。
我放下剪了一半的指甲钳,蹬蹬蹬跑过去隔着厨房门说,放吧放吧,有葱煎蛋才更香啊。朱先生从冰箱里拿了葱洗净切好,洒在煎好的蛋上,香气瞬间扑鼻,食欲也在胃里扑扑地翻腾。
然后我洗手,在餐桌摆上两双筷子,盛好两碗粥。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的清晨。
什么样的日子是最好的,这便是。
一个做饭洗碗,一个洗衣拖地,和谐得好像是左手和右手,好像牙齿和嘴唇。虽都说平淡如左手牵右手,但左手离了右手就使不上大劲;都说牙齿和嘴唇也有吵架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是唇齿相依。
据说,人体内所有细胞的更新需要7年。换言之,7年,每个人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都是全新的自己。
所以,这就叫“七年之痒”。
可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8个年头,连七年之痒的槛也是一脚跳过,丝毫不受影响。当然,我们也有争吵,但第二天便会笑逐颜开地和好。两个人吵得激烈,却也笑得开怀。共得了苦,也能分享甘甜。
摔杯砸碗又何妨,那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能够相守到老才是主旋律。
2
寂静的深夜里,以为自己打呼噜又吵到对方,慌乱中醒来,手往床的另一边探去,才发现,空了。
女婿来家里,准备烧饭,才发现,面没了。
空荡荡的房间,连说话都会有回声了,习惯性喊出口的名字再也无人应答了,才突然发现,吵架斗嘴也成了平日里最幸福的琐碎时光。
以前觉得再平常不过的家常小事,就跟放电影似的,愈发清晰明朗。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跟慢镜头回放一样,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就是我们最近在看的电视剧《大丈夫》里的桥段。
我觉得这是我看得最动容的一段,情之所至,无疑是感动的,禁不住泪水悄然滑落。我想,这大概是每对夫妻到最后都会经历的情景,总会有一个人先奔赴死亡,另外一个要独守到终老。
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就算能够一起老,也不一定会一起死。而最可怕的是,老了之后还要面临与最亲近的一生携手时间最长的人死别,这比切肤之痛还要痛上百倍。痛就痛在,年事已高,若是失去,便是天人永隔。
我突然就想到了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她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朱先生也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3
有了第二个宝宝后,婆婆就在我这里帮忙带孩子,跟公公隔着250公里的距离。
公公似乎每天都会给婆婆打电话,有时候是吃饭的时候,有时候是我们晚上正在看电视的时候。也许那个时候,也正是公公忙了一天在家休息的时候。
电话的内容再普通不过,唠唠家常聊聊彼此怎么样。谁家的儿子要结婚了该包多少红包,家里的母鸡孵了几只小鸡,这个季度的房租收了没,宝宝的感冒好了吗,还有什么时候回家。
你说不出他们之间有多么的浓情蜜意,甚至是非常平淡的对话,可就是那么相亲相爱,舒适平和。
比如电影《北爱》里的五段故事,年少再如何激情浪漫,都抵不过晚年彼此搀扶肩并肩走在夕阳西下的温暖。
夫妻间最好的相处模式不是谁拼了命的付出,谁又小心翼翼地去讨好。而是,双方都该互相尊重、理解、懂得。
她在闹,她在笑,如此温暖过一生。
甚好。
4
这么多年,我和朱先生一起牵手看过天边的日落烟霞和满地的玫瑰花,也有在争执当中指责过对方,也相互埋怨过,我摔过碗他砸过杯,也曾闹得不可开交,却从不曾想着放弃过。
我一直觉得,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我们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两人之间的相处,不是非得谁赢了谁,而是和平与共,把“我”变成“我们”,且以深情共余生。
在微博上看到,即使再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200次离婚的念头,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
一辈子很长,婚姻的意义,是让你深夜归家时有一盏暖灯,感觉疲累时能有一个人给你安慰和依靠。
最美不过陪伴,最好不过是相互疼爱和照顾。
下了班,天幕渐深,朱先生在厨房洗菜切蒜苗,烧水下面条,刚好是两个人的分量。厨房的门没关紧,门缝里溜出来些许油烟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也许,这股油烟味,就是家的味道。
这就是婚姻最好的样子。
每一个看我文字的你
都谢谢你
愿每个你,都温柔
愿每个他,都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