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赶上了中秋佳节，双节同过。这天我却要去工地值班，7:30准时从家里出发，思绪万千，无言以对，无尽感慨。车子缓慢的行驶在永安南路上。

襄州七中旁扎堆开了几家早餐馆，以往此时此刻路上到处是人，面馆门前到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家长和学生在此吃早饭。路一侧早已经违停了送孩子上学的车辆，根本没有位置。今天倒好显得几分清静。唉，想着中午那顿饭就是一桶泡面，和节前安排做的那些事，心凉啊。还是在路上安心的过个早，再去工地也不迟。心理想着，车子随机停在了路上。

随机去了一家面馆，老樊城牛肉面。站在了队伍的后面，其实前面也就3、4人。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约6~7岁的一个小男孩，手中拿着一个泛黄外壳的手机，刷着小视频，看的与年龄不相符的内容，咯咯地笑着，津津有味。我被他投入的状态吸引了……，唉，现在的小孩咋都这样……。

感慨还没有发出，却被一句清脆的童音，惊醒了，一句地道襄阳口音：“二两豆腐面，不要豆芽，不要辣子，一个鸡蛋，一瓶汽水”，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停顿。

我惊住了，一个小孩子，怎么吃这么多。我也才吃一两，偶尔二两。同样情况不只是我，还有捞面的阿姨，她迟疑了一下，问：“小朋友，二两面有点多噢，你吃的完吗？”

小孩子没有说话，深深地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手机扬起开始扫码支付，随后就听到语音播报，6元已到账。由此看来，小孩子很少来此餐馆，却对该片很熟悉，未问价格就付款了，由此猜测他应该就住在附近。

浇汤水阿姨随口附和着：“别浪费粮食啊！”，熟练操作着手中的动作。

小朋友依旧没有多言：“好的！”，端着一大碗面，放了一些葱花，离开了餐台去找坐的位置了。

我点了一两面，加了个鸡蛋。环视了一圈，里面各个餐桌上都有一两个人，要不就是餐桌还未收捡，里面人不多，却没有合适位置。最后，却把目光落在了靠近门口的一张桌上，桌上只有一碗面，却没有看到人。“就这吧！”嘴里默默地念叨。既可以看到车，桌面还算比较干净。

坐落下，把面翻抄一遍，剥了两个打算放进了碗里，低头吃了起来。

桌子突然晃动了一下，桌上碗里的油水撒了一点出来，上衣上还落了两滴，手中的卫生纸沾了沾，刚要暴言出口，却被一声清亮又充满愧疚的言语打断：“叔叔，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闯到桌子了！”

又是刚刚的小朋友，不过此时身旁还有一个大人，个子不高，清瘦，背有点驼，脸上留下了岁月的褶子，微微笑充满惬意地给我点了点头。两人面相很像，猜测他们是父子。我没有说话，继续我擦拭身上的油滴，暴口说了一句：“孩子咋管得？”

小孩子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叔叔，都是我的错……，我……”。

旁边的父亲没有说话。头也比刚才低了更多一点，弯腰和我比划了几个手势，却没有说话。

我没有理会，又抽了几张纸，攥在手中，擦拭桌上的油污。

小孩子忙将桌上的纸盒递了过来。

父亲和孩子比划了几个手势，……。

小孩子从桌子侧面走到了我的面前，礼貌地对我说：“对不起，叔叔！让你衣服弄脏了，方便的话我给你带回家洗洗，留下你的电话”。

父亲在旁边继续比划着手势，我却未看懂。侧向指了指外面，然后又对小孩，呃……呃……

小孩又说：“叔叔，对不起。我爸爸问这衣服好多钱，他要去给你买一件或者赔钱”。

我被这种行为惊住了，赶忙站起身说了一句：“没事，没事的！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示意他们父子坐下。可他们父子久久未落座，僵持着。

我离开座位，轻轻拉着他们坐下。他们凝望着我……彼此都没有在继续说话。

小孩子对我点了点头，用手势对父亲比划了几下，父亲却对我伸出来大拇指……比划了几个手势。

无声。

小孩子挑了一点面放在一个小碗里，父亲却在旁边用勺子浇几勺糖水，最后又用筷子将鸡蛋放在了孩子的碗里，小孩子却用胳膊挡了一下，鸡蛋落在了桌子上。

父亲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比划了几个手势，又看了看捞面窗口。估计是示意孩子再购买一个鸡蛋。

小孩子却将桌上鸡蛋捡起，一口塞进了嘴里。父亲伸手去夺，却被小孩用挡着。咯咯笑声引来了周围人的翘望，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孩子继续吃面。

父亲在一旁望着，却始终没有下筷子。孩子却在旁边着急指了指嘴巴，指了指碗说：“赶快吃……”。

父亲示意性挑了几根面条，放入口中，然后对孩子竖起了拇指。孩子笑着，继续吃面。父亲却在旁边看着。

脸由刚刚恼怒，慢慢的有点发烫，刚刚的行为有点过了，愧疚。

相继无声，确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