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日小记(二)

据家里长辈们说今日不宜扫墓,所以我们只能是计划明日早起去祭拜。

我在高中后住家的日子就变得很少了,居住的地方也就随着学习工作生活过程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着,在外面的日子待久了反而不再适应父母家里的床和枕头。想到这些,只觉得有些落寞、有些伤感!

昨天夜里田间野地中随风送来阵阵蛙声,此起彼伏的不绝入耳,初时觉得有些雅趣,只是长久了又觉得不免影响睡眠。

因为白天我们早起又无午睡,所以夜里瞌睡来势汹汹,女儿在晚间洗澡后吹头发的过程中就几欲睡着了。

她应也是不怎么习惯爷爷奶奶家的床,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稳,翻来覆去地在床上不停地改变着“地理位置”,偶还伴随着哭闹,使得我和老婆一直到夜里两三点后才真正睡下。

早上家人们都起得早,又有着风声蛙声鸡鸣狗叫不绝,这种环境我们本是无意却早早的就醒来了。

早起的一件大事就是帮助女儿起床,小家伙明显也是睡眠不足,逗弄许久才真正清醒过来,然后就是九九妈妈本着自己的喜好为女儿挑选衣服这件更大的事。老婆反反复复比对暗想着女儿如何穿着更可爱更漂亮,所以醒得早未必能起得早。

一阵捣鼓后终于选定一身牛仔衣裤,小小的人儿确也晓得干练洒脱,不错!九九妈妈觉得将女儿打扮得不错于是又想要拍些照片给九九的外婆。推开了阳台的门我们才知今天应是多云的天气,天空中稀疏的泛着一些乌云夹杂于鱼鳞般的白云中,查阅了天气预报才知今天虽不至于下雨,但必定没有昨日的艳阳了。

一晚上休息的并不好,但当我站在阳台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晨间的空气后,清爽入腹,顿觉精神了许多。这又让我深刻的体会到居住在乡间的益处,没有噪音只有自然的声音;没有浮华虚伪只有宁静真实。所到所见处处是树木植物,空气清新;院内自家井里的水甘甜,自家菜地的果蔬绿色天然,生活多是怡然自得,不由的让我想起陶渊明的《饮酒》之一: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洗漱并早餐后我在自家院子散步,新盖的院子内种了些树木只是都还不高大,需待年华的浇灌。院子外则是一颗颗几十年的老树,ta若有识必曾见证我们的成长,也必我们更有心和时间陪伴着我日渐老去的父母,我说不出的有些羡慕。此时ta们枝繁叶茂,争春竞长,一片新绿,让人从心舒畅。

院外老树绿新园

最近这几年我和弟弟以及自家的表弟表妹都在长沙生活和工作,一年里难得回家一趟的,所以这次回来后我父母组织了一次家庭聚会。中午我大姑家、小姑家以及临近的伯伯家一同会餐于我家,难得的热闹。一顿饭大伙吃下来,满心的欢喜,闲叙得难舍难分。

其实我内心很是希望多些这样的时光,尽管我不是一个热情的人,这是我的性格所致。

我是我这一姓氏分支分家的长子,这些年见着至亲长辈的老去,突然觉得自己很有责任带领在长沙的弟弟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是我觉悟得太晚,前十几年没能真正的提升自己的社会生存能力,如今方才行动颇有些吃力。但不管怎么样,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家人,我都愿意去承担更多更长远的责任,人活着就得有些担当和压力。

午饭后九九妈妈终于抵不住睡神的召唤,对我留下一句:你照顾好九九,我睡觉去了,然后上楼补充能量了。我其实也困得不行,只是女儿欢喜得很,一会玩过家家做松饼,一会捣鼓着她姐姐的布娃娃排排坐,要不就是要我播放“大王要我来巡山”的歌曲并陪着唱演。反正路数特多,变化无穷,我只得硬着头皮顶上。

排排睡的布娃娃


我总想着哄劝住九九去午睡,可惜她对此置若罔闻,只顾着她的乐趣。

我几次瞌睡扛不住后明明已失去意识转眼就被我可爱的女儿用手拍醒:爸爸,松饼煮熟了,你可以吃了。这不,从茶几的抽屉了拿出了许多的纸牌然后每个牌上放着一个小勺子要我爬起来去吃松饼。没办法,女儿最大,只能陪着她用小勺子弄着些空气往嘴里送,确实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她的乐趣自然也就是我的乐趣!

字牌化碟空气成松饼


如此反复陪伴并煎熬着一个下午总算过去了,可昨天下午计划着今天重走当年上学路一事只能是改到明天。下午就当是家庭日的活动,必须放下工作的一切尽心陪伴女儿。虽然我精神不足,好在女儿还小,见着有人始终陪伴着她说话玩耍即是很开心了。当然我也是开心的,毕竟像这样整下午的陪伴女儿这一年多确实次数很少,工作忙碌的时候就很是觉得对女儿愧疚,这次算是多尽一点做父亲的职责。

最后的战场等待收拾残局

过了下午五点九九妈妈终于起床了,我赶紧让老婆带她下楼去玩会,正好大姑家的表妹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回来了。可这小家伙特别惦记我,非得拉着我一同下楼去,觉是睡不成了,就当平日里陪伴她时间少这次多补偿些。

下了楼,小朋友可就多了,一开始还不太熟,有些扭捏躲避,没过几分钟几个小家伙就疯在一块去了,鬼哭狼嚎。特别是到了晚饭时,这几位下一代真成了兄弟姐妹,靠坐在一起,得用一样的餐具,一样的水杯,有人带头狠狠地吃上一口饭,后面好几个同伴就跟着做着一切行为。一顿饭因为有这么几个宝贝充满了欢声笑语,当然也少不得嬉笑怒骂!

饭后几个小家伙又聚在一起玩躲迷藏的游戏,女儿太小还不懂玩这些所以就依偎着妈妈身边看着她们玩。游戏里有人四处逃窜,有人高声尖叫,好一阵热闹。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不自觉的想到了我们儿时也曾如此玩耍。只是我这一代兄弟多姐妹少,所以我们玩的游戏多是打仗这一类型的。

那时候我家有间简单的油膏厂,出产的油膏主要用于防水。油膏的生产过程中必须用到滑石粉这种辅料,所以厂房里经常会遗留许多,这就是我们的玩具。我们以滑石粉作为武器可以作战一整天,或干粉以干扰视线或塑料、纸袋包装为炮弹或合水为泥弹,玩乐可多了。有时我们甚至玩起油膏作为武器弹药,这是重型武器,谁见谁躲,别提多威武了。只不过我们因此挨骂挨揍的次数也不少,滑石粉脏了衣服还可洗,油膏着了身那就只能是提前过年换新衣服了。

一转眼我们这一代人业已为人父为人母了,我们的父母也成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着天伦之乐的幸福。当然这一切欢愉的背后也有着各自生存过程的困苦,这又是成长过程中的必然和过往一切的累积映照。我们没得什么可抱怨的,我们除了努力去改变自己、提升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外别无选择。

我们业已成人,我们有着应有的责任和必经的道路,我们必须勇往直前!我昨日计划要走的儿时上学路明日必定还是要去走的,即便明日又因着某事走不了将来也还是要再走一遍。就如同人的一生总有些事总有些路必须要去做必须要去走!

这其中的一些道理也必须传承下去,让我的女儿知道并勇敢的去践行。我想那时她必然会有她的精彩和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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