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总是带着南方无法拥有的韵味,南方的冬天也总带着北方无法匹敌的湿冷。这是来苏南的第一年,夹着雨的雪啪叽砸在倔强的不打伞的我的脸上时,我抽空儿悟出来的道理,在那么艰难的处境下,我竟然还想了想,若我把这个感悟讲给他,他会不会夸我一下有书香气,呵,他肯定会讲“呦,想不到你这便秘的脑子还有被挤了开塞露的一天”,那我便不同他讲了吧,只是……我忽然很想念北方的雪,想家,也想他。
往年一入冬,我妈便会掏出厚度不一的棉裤,每天追在我后面喊“闺女,过来穿棉裤,嘿你这小兔崽子,现在不穿厚点儿以后有你受的!”然后我就会反抗失败,最后像一个会动的球一样踱到他家喊他上学,还要忍受他一路上“你怎么这么慢”“你是倒过来走的吗?”“你的腿是摆设吗?哦,你没腿”诸如此类的吐槽,听的久了,倒也能嘿嘿一笑,淡然应对,最后偷偷的抓一把雪塞进他后颈里,看他一边跳脚一边过来拎我命运的后颈皮儿。
我时常想,我在苏南都被寒流冲的“涕泪横流”,那他在遥远的东北黄土高原,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冰雕,后来室友告诉我,东北没有黄土高原,而且人家有暖气。于是得知他生命无忧后,我又开始担心,东北话的感染力那么强,以后他再看见我平地摔会不会说“你咋又搁马路牙子上寒掺谁呢?”只是,便是如此,我还是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