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仍占据着马路两旁,一团团一簇簇,像是在与世界对抗,以求不被忽视与遗忘。
在这乡村的道路上走着,脑海中不停闪照年少奔跑的身影。习惯了城市的生活,却仍旧厌倦出门便是嘈杂与聒噪。人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亲切的劲儿,让人无所适从。车子的鸣叫,连同鸟儿的叫声都有金属的质感。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风轻轻一吹,路旁的野草低下了身子,尖还朝着天。
村口的樟树下依旧还是那几位大妈在笑谈着,大爷们手里的象棋始终也没停下来,多了几张新面孔,在一起玩的小孩子们似乎全换了模样。他们手里攥着刚扯的野草,追逐着打闹。放眼望去,村口长出许多不知名的野草,郁郁葱葱,却无人问津。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视,就喜欢哥几个在村口揣着野草编小草帽,小扫帚。那时候的月亮仿佛尤其的苍茫浩瀚,足够我们借着月光回家。以前穷,买不起灯。村里四处黑黢黢的,唯有月光,给我们带来诸多关怀,为黑暗的世界提供了一丝光亮。如今不一样了,电灯照亮整个村子,可没了哥几个奔跑的身影。村口的野草也在肆意地生长,也许只有到了啥重要节日,才会正眼瞧他一下吧。以免其破坏了热闹的氛围,拿起镰刀锄头,也不割去用来喂牛,一把火烧掉,挖掉草根用土掩盖起来。
小时候的我,被送去了城里读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很少回到我的家乡,李大妈家的红烧肉我也很少再去品尝。记忆中村头的那条老狗也没了踪影。不过人们都富裕了起来,高层楼代替了矮坯房,高得挡住了人情,也少了些许世故。黄土道_上的脚印被铮亮的柏油路所覆盖,少时的萤火月光当然也亮不过如今的霓虹灯,田间耕农的老黄牛也被机械化作业所赶跑。我仔细端详着,似乎都变了,因为新得很。可又都没变,只是新得很。肆意的野草仍然十分旺盛,还在叛逆地生长。
现在的花儿开在花店里,无论春秋,仍有属于那个季节绽放的花,家乡的那些狗尾巴草自然也都上不了台面。人们的眼里只装的下鲜花,哪容得下野草,就像人们心中只向往大城市的繁华,却往往忽略了故乡。我还偶尔会怀念,为什么野草再也长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