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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讲故事,那是有鼻子有眼的,我们永远听不够,爸爸也会讲故事,我猜想是不是受了奶奶的影响?
时光总是那么不经意间从年龄中抽走最年轻的一天,时间又到了1988年,这年冬天母亲第五次坐月子,我们三个还小,不知道母亲哪里不舒服,母亲看着我们几个在地上走来走去说:“别走了,我看着晕!”,我们就乖乖自己在地上小饭桌旁玩,大伯来带走了我,让我和“土土”姐一起上学,我们两是同年不同月,一起上学,一起玩,很快就忘了母亲的事。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寄人篱下,虽然大伯大婶对我都很好,但是自己内心感觉到不踏实,吃饭也不理直气壮,本来玩的好好的,因为小事和土土姐闹别扭,而不开心,土土姐也是他们家老小,没有理由让着我,估计是我从小敏感的,自我认为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
好不容易熬到母亲出月子,记得那天下着厚厚的大雪,母亲说给五妹说好了人家,抱养出去也好过一些吧,因为喂养了一个月了,母亲很舍不得孩子,那天母亲哭着把五妹送了好远,没有哪个母亲愿意把自己孩子送人,她也是没办法,已经有四个孩子了,留着养不起啊。
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级,印象中不知道父亲在干嘛,奶奶在干嘛?只记得自己在大伯家被照顾的事。
大伯是爷爷的第一个老婆生的,并非奶奶亲生,但是对奶奶很好,我后来才知道表姐喊父亲大舅时,大伯为啥生气,因为按排行,大伯应该为老大,我父亲为老二,大伯人很好,吃苦耐劳,生了5个儿女,四个女儿,一个儿子,那时候住在东边的沟边,那边地方大,属于下沉式地炕院,地炕院有5亩大,两条路,北边一条小土坡,南边一条洞子坡,除了住人的院子,还留了好大一个园子种菜,种果树,地炕院上边能种的地都种了,所以给我的感觉像财主,好多地,好多苹果,大伯看起来黑黑瘦瘦的,永远笑眯眯的,走在哪里都圪蹴哪里,尤其是爱靠墙根蹲着,抽他的旱烟袋。
也就是弟弟出生时我见过大伯,这次寄住他家里才更了解了他。我从小一直喊他二大,他和二婶从没生气过,有着西北农民的憨厚和善良,二婶则像个男人婆一样却不咋干活。对于帮母亲这件事上,却是真心实意都帮!
母亲知道父亲靠不住,就用自己的手艺答谢二大二婶,给她们自己做鞋,做衣服。母亲和谁都能相处的和谐,但是母亲恨谁那也是真的恨,恨的骂人也是骂的听起来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我上二年级时也跟着父亲和姐姐一样在县城读书了,因为母亲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要干农活,实在照顾不过来,所以我在二年级到初三的这几年只是寒暑假才回家,对母亲所经历的苦痛并不如弟弟和妹妹记忆深刻。
上一年级时我和妹妹在帮妈妈干活时发现了一只奇特的西红柿,长得像鸡嘴一样形状,我们两谁都想要,为此从晚上睡觉就开始在被窝里掐,第二天早上我们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妹妹和我站在放学的队伍里,妹妹说:“姐,我肚子疼。”我说:“忍忍回去就好了!”
放学路队走在学校和家的中间路段,她忍不住了,脱了裤子就蹲在马路边的水渠拉稀!天哪!要命,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心里觉得丢人极了。自己先行跑回家了,想想自己真的是太好笑了,三妹才5岁左右,就算当众拉肚子怎么啦?也不算啥丢人事,我却自己觉得丢人了!跑回去还给妈妈说:三妹今天太丢人了,在路上竟然光屁股拉屎!妈妈说:“总不能拉裤子上吧,没事!”
越是小的时候越是脸皮薄,妈妈好像觉得这不是什么奇葩事!那好吧我也不放心上了!
三妹从小爱跟我玩,跟大姐不亲,因为说不过大姐,记得一次吵架,三妹就和大姐理论,大姐不理会,冲着三妹做鬼脸,嘴里还“嘞嘞嘞……”气得三妹说不出来话,大姐爱学习,经常不出门,我和三妹出去干活跑腿,一次我们两外出拾猪草,回家时知道大姐嘴馋,就把摘来的青苹果给涂上新鲜的花椒,回去送给姐姐,姐姐不知情,拿到手里就咬了一口,麻的她口舌没感觉,我两笑的前仰后合,姐姐又追着我们满院跑。闹归闹。但是姐妹在外面还是互相照顾,一致对外的。
我这性格虽说在家里算乖乖女,但是也调皮,记得母亲爱打搅团,而且是红面粉,那个时候调料又不丰富,吃起来很难下咽,妈妈不让浪费粮食,我和妹妹端个碗,筷子夹一疙瘩搅团就放嘴里难以下咽,我还故意逗弄三妹,假装呕吐,惹得三妹吃到口里的搅团又吐了。妈妈去赶集,我们在家玩,我调皮的自己做的飞镖扎到了三妹脸上,真是险之有险呐!
我从小到大很少挨打,但是挨打的经历我是一生都记着呢!一次是父亲给我们买了3条当年最流行的健美裤,裤子弹性很大,紧贴双腿,脚下有踩脚,大的给妈妈,两个小的给大姐和我,后来才给三妹买了合身的,然后我被姐姐玩闹时推到在地上,磨破了屁股,磨破了不说,还用白线给我缝了疙瘩,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黑线缝,妈妈也许看不到,白线黑裤子,那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妈妈看到了很是生气,嫌弃我不爱惜新裤子,追着我在院子的五间瓦房转圈,就是追不上我,后来她不追我了,我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不料妈妈歇够了,看我上炕脱衣要睡了。她又来把我又打又拧的才解气。
第二次挨打那是妈妈去赶集了,我好奇妈妈泡的药酒罐子里的红红的,圆圆的那个是啥?好像是枣,结果我们掏出来尝了一下,不是枣,还把瓶子里的酒撒了,为了不让妈妈发现,我们把和酒一样颜色的水装了进去,妈妈回家用药酒洗手伤时,发现点不着,又把我揍了一顿。对于两次挨打我倒是记忆犹新,完全不明白:母亲就是为了让我们懂得爱惜物品,不要撒谎。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都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