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味||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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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咸菜一度是北方人餐桌上的主要副食,这造成了北方人普遍偏重的口味。所以,即便是物质生活丰富的今天,各式咸菜依然是各家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解腻开胃菜。

农业科技还不发达的年代,北方近半年的冬季时间里是没有新鲜蔬菜的。能吃到新鲜蔬菜的时间也就是夏季短短的三四个月。其余的时间里,各家各户就靠储藏的土豆、萝卜和白菜作为主要蔬菜,再配以咸菜调剂口味和弥补青黄不接的日子。这还是条件好的人家,有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靠咸菜、大酱来给餐桌调味了。

秋天是严冬的初始,萧瑟的秋风一夜间就把大地浸染成了单调的黄色,那些没有变黄的绿色食材也被大人们迅速抢收回来,各家的院子被很快堆满,雪里蕻、芥菜疙瘩、萝卜、土豆、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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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刚过,大人们开始准备腌制咸菜了。掺杂着乒乒梆梆的切菜声,芥菜的辛辣、萝卜白菜的清香味道很快混合在干冷的空气中,孩子们的打闹声、鸡鸭鹅的嘶鸣声......  那味道和声音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在村庄上空静静的流淌着,流经久远的岁月,流进人们的记忆里......


艰苦岁月里,咸菜,或许是人们延续夏季味道和蔬菜生命的唯一途径了吧。

坛子里的雪里蕻、大缸里的芥菜疙瘩、晾在席子上的萝卜条......,一堆堆绿色食材在主妇们的手中,变成了咸鲜可口的咸菜!

所有咸菜里,普普通通的芥菜疙瘩是最受人们欢迎的,几乎每家都会腌上一缸。其貌不扬的芥菜对生长环境没有过多要求,它们就长在田间地头的空地上,极强的生命力让它即使在不好的年景里,也能获得丰收。

芥菜经过简单的处理,洗净后用水泡上一天,一是增加清脆的口感,二是减少辛辣的味道。泡好的芥菜码到缸里,加入大粒盐和水,水以漫过芥菜为好,这样腌制二十天到一个月就可以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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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菜疙瘩的吃法很多。切成粗条直接就着饭食用,或切成丁炒肉、也可以切成细条,加点豆油、葱花、蒜末、味精上锅蒸着吃,还有芥菜条拌辣椒油...... 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掩盖芥菜特有的香辛味道,清脆的口感。芥菜特有的微微辛辣的味道,是人们无法割舍的味觉体验。

更有人把腌好的芥菜疙瘩放入大酱缸里继续腌制,让大酱的香气浸入芥菜里,醇厚的酱香味与芥菜的辛辣味完美融合,那是全新的味觉体验,那味道跨越久远的时空,至今依然撞击着记忆之门!

其实最能体现芥菜风味的吃法就是切条直接食用。芥菜原始的辛辣味道,清脆的口感没被破坏,也许食物本真的味道才最美味吧!在食物匮乏的日子里,吃法丰富的芥菜疙瘩是人们佐餐下饭的佳品!有些嗜酒的人们甚至直接拿它下酒!

而切丁炒肉和蒸着吃则是比较奢侈的吃法了。但不管怎么说,咸菜毕竟是咸菜,在人们对食物没有过多选择的时代,大量食用腌制食品也是不得已的选择。过去的人们没有足够的蛋白质和能量来源,咸菜就是人们补充体力和能量的重要食物。由于摄入过量的盐分,这也造成北方人心脑血管疾病的多发!

相比芥菜疙瘩,雪里蕻的腌制则较为简单。洗净后的雪里蕻用盐搓至柔软后装坛,半个月左右即可食用。但雪里蕻的吃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炖大豆腐。洁白鲜嫩的水豆腐切块,雪里蕻切段,几片五花肉炒制金黄,葱姜蒜爆锅,添水加入豆腐、雪里蕻炖十几分钟......  鲜嫩爽滑的豆腐与咸鲜绵软的雪里蕻就是绝配!那开胃下饭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温暖着遥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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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条的吃法要稍微复杂一些。晒好的萝卜干水分尽失,更易于储存。抓一把萝卜干,用温水浸泡,萝卜干吸水后缓慢膨胀,体态逐渐恢复。6----8小时候后捞出挤干水分,放入葱蒜末、辣椒油、盐、味精拌匀...  美味的萝卜干咸菜就可以享用了!脱水再吸水发涨的萝卜干清脆中略带柔韧,口感绵密略带嚼劲,辣椒籽的香味,辣椒和萝卜的微辣混合着葱的香气...... 那口感和味道无以伦比,绝对算得上是咸菜中的珍品了!

芥菜疙瘩也好,雪里蕻、拌萝卜条也罢,都是物质匮乏年代里,人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食物,那是一代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味觉记忆。

如今,物质丰富了,各种新鲜食材在任何季节都能买得到了。而种类繁多的咸菜也有模有样的摆在柜台里,身价也比新鲜的蔬菜提升不少。即便是自家腌制的咸菜,也把口味放在了第一位,按照各种配方腌制的咸菜,俨然成了人们餐桌上佐餐调味的开胃佳品!

而那出身贫寒的芥菜疙瘩,却依然是很多人无法割舍的情怀和难忘的味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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