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蜷缩在阁楼飘窗边，月光照着膝头褪色的铁皮盒。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在盒盖上抠出四道月牙痕："等小满...真正长大..."

盒底躺着张泛黄的合影。穿工装的女人在建筑工地微笑，揽着她的男人戴着安全帽，胸牌被血迹模糊成团红云。林小满突然捂住嘴——男人袖口露出的银质纽扣，与暴雨夜顾霆琛捡到的手链锁扣如出一辙。

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组长咆哮穿透听筒："明早八点顾氏总部！他们新收购的地产项目指定要你当监理！"

晨光刺破雾霾时，顾霆琛正隔着单向玻璃凝视会议室。林小满把安全帽拍在桌上，泛白的牛仔裤还沾着水泥粉："贵司三期工程用海砂替代河砂，氯离子超标会腐蚀钢筋——全部返工。"

项目经理擦着汗赔笑："林工，误差在国标允许范围..."

"楼塌的时候，误差会写在讣告上。"她抽出检测报告甩在桌面，脖颈随着动作从毛衣领口露出一截红绳。顾霆琛瞳孔骤缩——那是用银链扣重新串起的铃兰花吊坠。

"散会。"他突然推门而入，攥住林小满手腕的力度与雨夜如出一辙。走廊警报器红光里，他扯开领带逼近她："二十年前顾氏建筑工地事故，死亡的监理工程师林振声——你父亲？"

林小满撞在消防栓上，后腰的胎记如火灼烧。那是母亲说过的，林家女儿才有的铃兰印记。

"顾总查户口前不如先解释，"她突然抓住男人领带将他扯近，"为什么我父亲的事故报告写着'主动操作失误'，而当年工地负责人——"呼吸喷在他喉结，"是您父亲顾长河？"

顶楼忽然传来玻璃爆裂声。顾霆琛反手将她护在身下时，林小满听见他西装口袋里，银链扣与老式怀表发出宿命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