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语_蝴蝶兰之语
又到清明节了。
昨天,女儿轻轻地说:“以前这只是一个放假休息的日子,现在却……”女儿未说出的话,搅动我心底的忧伤思念。
父亲离去已一年多了。从最初的悲伤、轻易触及的泪点,到把怀念压在心底,我慢慢消化着悲伤,直至它化为一份爱己爱人的力量,让父亲九泉含笑。
母亲说:“你爹一辈子身体那么好,没想到两场病就打发了。”是啊,没想到,多少事情都不会提前想到,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心里回避些不愿触碰的东西吧。
印象里,父亲一直都是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几乎不会把“老了”与他相连。逢年过节,父亲总会把一切提前置办齐全,只等儿女归来,享受几天盼望已久的天伦之乐。平日里,给父亲打电话,他总说的话是:“别担心啊,我和你娘挺好的。”,“我在广场上看人家打麻将呢,放心吧。”,“不用来回跑啊,好好上班,照顾好孩子,不用记挂我们。”不让儿女牵挂,他把他和娘照顾得好好的,为的就是让儿女安心生活和工作。
我曾经未想过我的父亲会老,直到五年前的一场病。父亲病愈后,我惊觉父亲真的老了,父亲沉默的时候多了,虽然我们回家的时候他依然会帮忙做些什么,但是动作慢了许多。那年暑期我回老家,做饭时父亲依旧帮忙切菜,我为父亲康复而高兴,与他合影:我搂着父亲的肩膀,父亲笑着,正拿刀切菜。这一幕清晰地留在了心中。
那次病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前年的夏天,父亲再次住院。女儿中考完,我急忙赶回老家,与哥哥一起去医院带父亲复查。握着父亲瘦瘦的手,搀扶着他做各项检查,看着他虚弱的神情,心里泪流,担心父亲这一大家子的支柱会不会倒下。从小到大,我的疑问总能在父亲那里得到解答,总是父亲告诉我许多人生经验给我鼓励。然而,前年的那个暑期,换做我给父亲说呀说,说起父亲的骄傲往昔,说起父亲在我们心里的分量,让父亲开心鼓励着父亲。父亲听着,微笑着,希望着。但是,父亲仍然离去了。
父亲的离去,是我们心头的伤 ,深深体会天人永隔的痛。
从小到大,与吃有关的记忆大都与父亲有关:五香花生、包饺子、汆丸子、蒸花糕、炸耦合等等等等,现在每当吃起或做起这些食物就想起了父亲;从小到大,心里的疑问、风俗禁忌大都能从父亲那里得到解答,现在只可求助无声的度娘,但世间事事岂能一一百度; 从小到大,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大都是父亲冲锋在前忙前忙后,父亲就是心中的依靠。
父亲,用厚实的臂膀为我们撑起一片天,护着一个家;用他的双手呵护着我们健康成长,也期望着我们独立自强。他的爱就像人生路上的拐杖,引领着我们学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不再害怕世上的风吹雨打。
“生活依然在前进,留下爸爸在后面。”
父亲离去了,再不能听到电话那端轻轻的一声:我很好,别牵挂!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已深深留在了心里,父亲惟愿儿女幸福的心愿已经牢记。
“总是向你索取, 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 ,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 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 转身泪湿眼底,多想和从前一样, 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这首《父亲》就是我的心声,一度不敢触碰,每次唱起眼泪直流。正如侄女儿说的:以前从不知有种思念无助至此,唯有我们都好好的……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怀念父亲,唯有托清风捎去安康,祈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