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朋友圈全是节日的祝词,让已是快两岁孩子的父亲的我也不由得回忆起自己的童年,那些已经久远了的情景。
我生在南方的一个小乡村,村里有山,有河,有树林,孩提时代的很多时光都是在这山,河,林中度过的。
大樟树
村上有一棵非常大的古樟树,树干得4-5个成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冠则像若大的宫殿的穹顶撑开在头上。树枝的几处分叉形成了不太明显的楼层,我们形像的称之为一楼,二楼,三楼。第一层有一叉树枝像手臂一样弯下来,这是我们最常走的‘楼梯’,从这里容易上下。沿这上去就是一楼的‘楼层’了,这里有三处树枝类似T形垂直着树干分开了去的,因为树干粗大,可以容好些人坐在这里休息。二三楼则是由其他几处垂直的树枝搭过去的,越高越难爬上去,印象中我是没有上去过几次的,这需要一定的勇气和必须的爬树技术。虽然爬树比较危险,但却从没听说过有谁从树上摔落过。由于这棵树的特殊存在,它也成了村里人休闲的最佳场所。早的时候的村里没有通电,在夏天,村里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来树下乘凉,聊聊农活,唠唠八卦,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也有直接躺在村下大长石块上睡觉的。小孩子则爬树的爬树,追赶的追赶,那时候的树下还有一条小沟,春夏有水的时候,则还有坐在跨着小沟长开的树根上戏水的。樟树结果的时候,一大乐趣就是做’叭叭‘枪,锯一截空的竹棍,然后削一根筷子缠上布再扣上一节握把,这就是一把追逐快乐的小武器,用的时候,用樟树的籽竹棍一头,然后另一头塞上握把,一捅,子弹就发射出去了。
小河
夏天的时节,我们一群孩子最惬意的一件事莫过于是去村头的河里洗澡了,确切的说是在河里玩耍。河上有一座石桥,桥的上游和下游两侧的河底都有石头,像礁石一般,可以站在上面,然后由河两边分成两队来打水战,互相用手掌击水泼向敌人,斗不过时则歪头向水下一潜溜走了。在瓜熟时候,会沿着河上下游去摘河岸边种着的西瓜,摘了往河里一抛,接着往河里一跳便逃了去享用。小时候也就是这么没羞没躁吧。河的稍下游一处有一大丛茭白,偶尔还会在里边掏到鸟窝收获几个鸟蛋。
钓青蛙
青蛙在我们那里土话叫麻拐,钓青蛙也就是钓麻拐。每当春天田里一片蛙声的时候就是这项活动开始的时候。那时候米还比较金贵,家里喂养的鸡鸭都是喂些谷糠,没有像现在这样喂剩饭或饲料,钓蛙则主要是用来喂鸡鸭,给它们改善伙食的。有时候钓到大的,则单独存下,攒多了来做菜或者卖。这得做一些准备,自己动手缝制一个蛙袋。一般是用化肥袋里层的内袋,切割成自己要的尺寸缝成长条口袋,然后找一根稍粗的铁丝箍一个圈,把口袋套在铁圈上缝合,再套一个手把,袋子就成功了。再就是找一根细长的竹棍,系上钓绳做成钓竿,这样一套装备就齐了。每次去钓蛙之前还需要挖些蚯蚓,用针穿在吊绳上系好做诱饵。这基本是每次去钓蛙之前要做的。然后就往沟边,河边,池塘,半干的稻田这些地方一路‘甩杆’。平时无论多么好动,在钓蛙的时候都是安静而专注的,用心的感受着钓竿那头的动静,等待着青蛙咬钓之后收杆那一刻的激动。不过有时也会有失望,明明看着有蛙在那里,它也对你的诱饵表示了兴趣,但却就是不上你的当,你只能再三试探后放弃。更甚的,蛙吃钓了,你一收杆,青蛙在空中甩过一道弧线之后,拿袋的手却没有精准的跟上而落空了,要是此时是一只大青蛙,那真是懊恼至极,连忙甩下手里的蛙袋徒手去抓,结果,这只没抓到,袋里已有的却跑了。当然,要是钓到了,或者没装上但是抓到了则是满满的喜悦。除此之外,也偶尔会有惊吓,比如当你甩上来一条蛇,看着它们在空中扭曲着挣扎,此刻的内心是仓皇无措的,惊吓之后,要么拎着不动任由它掉落,要么则是甩过来地上乱棍伺候,多半是不敢装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