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医生的诊室 （ 第二章 二十笔诊费 ）01

“加布里埃尔医生，今天终于见到了您，琼斯小姐说您或许是镇上唯一能帮到我的人。琼斯小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麻烦您替我谢谢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接着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轻轻抚触加布里埃尔的脸，神情举止中透着郑重其事。从华伦海特医生的角度看，略萨的头发是亚麻色的，细软的头发短簇，附着在他的头皮上。他的脸黯淡无光，皮肤苍白而略微发灰。他的目光迟疑着，扫过室内的各个角落着，最后聚焦于加布里埃尔背后的那幅向日葵上。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加布里埃尔凑近了几步，眼睛里流转奇异的光彩。接着他张大了嘴巴，受惊了般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说一句话，反而倒退着缓缓向门的方向挪步。他向后跳了一大步，接着跪趴在地板上，他的手掌撑在了木地板上。

他的手成功吸引住了加布里埃尔的注意力。他手上的皮肤像是完全透明的，加布里埃尔透过他的皮肤就能看清他密布的毛细血管。片刻之后，加布里埃尔听到几声不易察觉的咔兹咔兹的声响，他压根儿没看清对方步伐的移动，那人站在了大门外。加布里埃尔愣住了，门就在他面前轻轻关上了。等他回过神来打开门查看，那个叫略萨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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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事务像流水帐，它们堆砌在一起，安静地划过他的日历。一周的时间在工作、日常琐事、山姆的滑稽与自嘲中一晃眼就过去了。

山姆是他父亲最小的弟弟，年纪与加布里埃尔相仿。他最近从慕尼黑远道来镇上度假，住在加布里埃尔家里。除了门诊，加布里埃尔的闲暇时光与他本人一样饱满而充沛。他和山姆在弗雷德大叔的农场里买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他受邀参加一年前痊愈的女病患萨莎的婚礼；他在好朋友布朗先生的酒庄里投了一笔钱，并请来了当地知名的酿酒师酿造葡萄酒。

琼斯小姐虽然一直请假，但她依然会帮他安排好诊室预约的事务。明天琼斯小姐终于要回来了，他的内心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雀跃。他竟一直都在惦念她，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吃惊。

琼斯今年三十五岁，和加布里埃尔一样，已经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五个年头。她拥有一张娃娃脸，白皙的皮肤上长着一些细小的雀斑。她的五官很甜美，眼睛是深棕色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丰满而略显性感。琼斯虽然是个美人，但由于她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他很容易忽略她是个漂亮女人的事实。另一个他以前并不清晰的事实是：原来琼斯对他如此重要。

“一定是因为琼斯太能干了，她实在是位得力的助手”，思前想后，他终于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是的，就是这样没错”，他显然对这个结论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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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 prose

2022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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