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姓“佘”,人们“佘”“蛇”不分,或故意“蛇婆子,蛇婆子”乱叫,哭笑不得。开始很抵触,烦得很,回忿几句。后来听多了,听油了,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柳宗元在《捕蛇者说》里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柳文先说此地的蛇不同于其他地方且很毒,但可以以毒攻毒,用于医治疑难杂症效果好。接着借已历三世的捕蛇者的话说出其辛酸,祖父、父亲都是被蛇咬死了,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或问曰:既然风险如此大,可不可以不干呢?答曰:捕蛇比起干其他营生又好多了!缴税少一些,生活要好一点。生存空间狭窄,火中取栗,没办法呀!哦!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苛政猛于虎!
异蛇其实不只是永州有,各个地方都有。小时候很怕蛇,但怕什么来什么,经常见到。但从未受到攻击,平安相处。还记得有年冬天还与蛇同床共眠呢!早上醒来后,把被子一掀,一条蛇盘成发髻似的盘在那儿,睡得正酣,吓得我魂飞魄散,尖叫着赤裸跑了。只是有一回,在山里看牛,忽然看到一条四五斤重的蛇,便扬起看牛的竹竿子,做出打的动作。两强相遇勇者胜,那蛇毫不畏惧,居然在空中直立起来,要与我竹竿子比高呢!从未见过如此勇敢的蛇,我反倒是先怯了,立马逃之夭夭。大多数时候,它不与人纠缠,主动避让,快速离开。那时候没有人捉蛇,数量比较多。很好奇,它没有脚,为何行动自如,速度如此奇快呢?且游泳、爬树、穿荆棘草丛等技艺远胜人类。记得有一天下大雨,下了一整天,风停雨住后,太阳在落山之前终于露脸了,一条蛇立在塘边山坡上的大树梢上,全身罩着夕阳的余晖,光环满身呢!它昂然挺立在那儿,俯瞰着整个小乡村,大概正睥睨着吧?呵呵,你们算个啥,都在我脚下,我高高在上,好不开心,好不得意,好不舒爽呀!你们抬起头颅,仰视仰视我吧。真的须仰视,我就仰视了它好久。
老家住房的一面基脚是用石头砌成的,大概有一米多高。有石缝,小时候经常看到蛇蜕皮,乳白色的一整条蛇皮搁在那儿,胆子小,不敢捡它。不可思议,明明是黑色、青色、花色或杂色的,为啥成纯白色的呢?蜕皮不痛么?不蜕不成么?为了成长也是拼了老命。大概嫌弃身上的旧皮不舒服,或者多了许多“虱子”很痒吧?不是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么?也许也像人类一样,喜新厌旧,虽然痛彻心肺,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痛就痛吧,长痛不如短痛哦……据说蛇蜕皮很痛的,甚至眼睛都混沌变色,视力模糊,用尽全身力气脱去那身臭皮囊,呵呵,不容易。也神奇,只有蛇如此吧?旧的去了,新的马上长出,神清气爽,全身舒坦,生机勃勃,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呀!
蛇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那一伸一伸的舌头。有事无事伸出来,亮剑么?吓唬人哩?我是彻底被唬住了,经常做与蛇有关的恶梦。前几天,一家人在卧室里吃火锅,正涮得起劲,忽见一条大蛇在临窗一角落里爬行,惊得目瞪口呆,大喊女儿快跑!我刚跑出卧室门,想把门关起来,右臂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疼痛加惊吓就醒了。还好只是一个梦。也很奇怪,不在客厅吃,跑到卧室里干嘛呢?
昨天好友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是戏谑;蛇食老鼠、青蛙、鸡蛋鸟蛋之类,不过,它是典型的以小搏大,勇气可嘉。以前看过一个视频,一条眼镜蛇与狮子的搏斗,狮子狂妄得很,体重是蛇的上百倍嘛。可是搏斗下来,那威猛的、不可一世的狮子却处于下风,中了毒呢!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元气,这下才知道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