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一如往常的夜晚
我一如既往地回到断崖边
这里存在我的挂念
这里存在我的呼唤
故事大概发生在十年以前
在涓涓小溪旁夕阳下边
一个女人赤裸地出现
大石头上没有血斑
而她的一生已完
尸体已经泡胀
花容失从前
女人有精致的脸
她曾和我度过每个夜晚
我和她结婚以后树林里还手牵
曾经一起度过多少山盟海誓的好时间
到头来却死翘翘硬邦邦痴愣愣地出现我眼前
女人从前爱吃面
尤其是我亲手做的擀面
她说那里面有生活的苦辣和甜
每顿晚饭她都心情愉悦地吃好大一碗
然后和我随便聊聊天说说话夜深就一起入眠
女人过去会种田
锄草施肥浇水每个白天
田里的青蛙也明白她心的喜欢
月光下草丛中一声又一声诉说着缠绵
秋季的虫儿也低吟浅唱歌唱好一个金色秋天
女人还学过面人
一点灰面在巧手中变幻
捏成人儿或者猴子也讨人喜欢
她还捏过一个古墓中才能发现的铜钱
只是不怎么像更像是青年妇女喜欢的呼啦圈
现在我鬓发斑斑
现在我年过三旬
我一个人断崖边望远山
过去的她多翩跹
过去的她多灿烂
只是迤逦风景不是她脸
夕阳慢慢下沉靠近地平线
无名鸟横飞穿过蓝色天边
平林漠漠偶尔有绿色的烟
大自然的风悄悄刮过耳边
这远景每一天一如从前
我的心平静之中打颤
对谁都是一张笑脸
独想她一双泪眼
只是无泣声传
默默地想念
而她或许就在天边
以一种光芒回应我的呼唤
以一种霞色回答我深无底的怀念
只是此时无声不胜有声而我心中仍念念
到底半世羁旅世事磕磕绊绊没有毁了我的想念
只是情到深处我无法表达那种深层地的悲哀以及喜欢
只是多次希望夜深人静无星无月的时候她能在我梦中来出现
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整个清夜无眠辗转难以入梦境的我的一厢情愿
她应该是去了地球的另一边
和另一个人男人一起种着田
或许还养猫养狗日子很舒坦
偶尔和朋友街坊某馆聚一餐
不是消失在我生活里面
不是已死亡多少多少年
不是在我意识之中梦幻
不是在现实中被人遗忘
她是我的爱妻
虽然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我知道她一定过得舒坦而且很开心
我只是保留了这个喜欢
偶尔到断崖边看看
没有声音回应心的呼唤
但我只是习惯性地看看
我不在乎能否看见
只是有意识保留这习惯
夜晚仍然难以入眠
但朝阳下的早餐
依然天天喜欢
毕竟白天是白天
我每天都有黑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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