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喧闹早已晕染,推开那扇窗,远方早已不是故乡。
—— 题记
昨日,我随意翻开枕旁早已摆了许久的《乡愁》。它有点泛黄,但字里行间却十分清朗。我想远在几百里的故乡,那里的日子我一直记心里。
余光中的《乡愁》是我最喜欢的读物。有过一段时间里,我路过一个小镇,青泞的石板,斑驳的墙壁,还有那雨过后的清新空气,让我好欣喜。傍晚,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我只是随意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在箱子的最下面我再次带了余光中老先生的《乡愁》。“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深夜中,我眼角泛起了泪花,轻吟中我感受如同余光中老先生,故乡在远方,我触手不可及。如果说故乡是一首诗,它一定可以演绎许多感情。彳亍着,那离别数载,可有无眠之夜?
离开小镇后,我踏上返回云南的路。我喜好坐火车,那种慢慢欣赏沿途风景,是任何一种交通工具无法比拟的。这一路我表现并不是十分高兴,反而有点忐忑。离家大概有三年半载,我怕想象的故乡跟现实不一样,一路上心情很是复杂。终于到了,我推开了那岁月的门扉,沿着记忆的脉络,轻拢一番弦,婉约在流年锦瑟的过往里。摇曳一水阑珊,在这里,我哭了。老家,它变了......
儿时里总有一种亲切的声音萦绕耳旁,我想在另一旁,默默地注视外婆。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与外婆一起在菜园子里摘菜的情景,那个稚嫩的童声,那个爱笑的女孩,是我。外婆并不算老,五十多吧,她爱短发,总爱戴一个有年代感的小蓝帽,脸上有一颗特别明显的痣,那时候真的是调皮多了,总爱掐外婆的那颗痣。外婆也忍着痛让我一直掐,直到我手麻了我才肯收手。外婆总爱笑,说我是机灵鬼,摸着我的脑袋。她的手布满了茧子,那是岁月给她的痕迹啊!我以为我看到了外婆想用手去擦外婆的汗水,可手才抬起,我发现那是我的幻想。外婆她不在了,我在外面,她在土里。我们阴阳相隔,我呐喊了几千万遍,有故乡的回音,断断续续缠绕心头,始终没有外婆的声音。外婆你是不是经常出现在每个人的梦里,为什么我的梦里我不敢看你,只有远处的哭泣......
如今我踏上了游子的路,深夜驻扎旅店,旅客往来,有嬉戏说笑,有沉默不语,我爱故乡的一切,爱他的泪光。我想在征途洒下热光,有一颗种子会成长。征途有风光无限,有风雪交加,我恨极了这一份落幕,终归一人踏遍千山万水来了,远归的路,吾耐何方?异乡的月亮,也是明黄的,但却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绚丽,满院落花,了了凄凄,仿佛异乡没有安逸,我有那远归的思愁。
几十年如一夜春秋,我再怀乡已是满院春色,我爱故乡春光,这里搁浅了所有岁月美好事物,在故乡沃土里,东来的太阳均匀洒落,那片热火青春里,温存了我的记忆。每一片碧落下,每一段路程中,时空都会把我们的名字刻在有心之失上,我迈入了故乡一寸土地,只记得友人一个笑脸,却对凌乱人群不施一眼,日头偏西去,故乡的璀璨霓虹在这里格外闪耀,耳畔有外婆的叮嘱可真好。可是您还记得吗?昨日小院里菊花开的正好,黄的比较刺眼,粉的又比较可爱,那是您亲手栽种的啊......您说过,月亮很圆很亮时候,便是有人在思念,今晚的月亮特别大,月光皎洁,地面看去都是光,为什么您没有出现?哎,我忘了,阴阳相隔,您怎么会看得见啊!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墙。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故乡。晨曦微露,喧闹早已渲染,轰隆隆的火车声将宁静的清晨打破,也将我从梦中拉醒。寒冬将至,故乡早已寒风凌冽,不知不觉,又要到了离开故乡的日子。随手拿了外套,起身走了门。有一段时间没出去过了,穿过小巷,扶手矮墙,找岁月的沉香,翻开一页页乡愁,好一幅初冬景画。一份爱被灌溉了相望的天涯,一份难得的相约,我一直无法淡忘,余光中老先生在创作乡愁时是那么坚强忍住泪水,不去想故乡,不去想念逝去的那些人......
火车慢慢开动了,触动心弦上的叮嘱声何时会再有呢?盼归,盼归。
偰桂敏17550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