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一手摸着手机,一把抓起。“喂,……什么,我的车……”顿时,脑海中的火苗呼呼地直往上冒。本姑娘一向眠浅,这大半夜的,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这不,被物业的电话吵醒了。
懵头懵脑地披件外套,匆匆往外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地下停车场。入眼的是我的大白,右车门边一道两指宽的刮痕,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大白呀,自从两周前把它开回家,我一直是像呵护闺女一样呵护它,连上车都小心翼翼的。如今这条刮痕,像白嫩的脸蛋被砍了条露骨的伤口,我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我恶狠狠地眼光盯住了罪魁祸首------隔壁车位的司机大哥:“大哥,你也是老司机了,左右两边那么宽,这倒个车也能搞出点幺蛾子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大哥躲闪着眼神,搓着手说:“姑娘,真的不好意思了,这半夜三更的……这……唉,孩子突然发高烧……孩子他妈闹脾气回娘家了,我实在是急,开车手脚也没轻重了,这才……您看,我明天一定赔您钱……”
我这才注意到大哥车后座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口,脸蛋烧得红红的,眼睛却水汪汪的,那目光似清凉的泉水般,瞬间把我的三丈怒火浇灭了。
我呆了呆,挥挥手:“算了,算了,先带孩子去看病吧!”隔壁大哥感激着上车,开车走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得理不饶人,有时候显得特别狭隘。回转身,我默默地走回家,心里好似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