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身在千里之外,难免又想起了在家的父母,此刻小岛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加衣保暖了呢?
从小每到秋末冬初,母亲总会为我织一件过冬的毛衣,来抵挡即将来到的严寒。
近些年来,母亲的眼睛越来越花,连穿针都需要眯着眼睛穿半天。
前年回家过寒假,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笑着跟母亲说,
“妈,现在那么多羊毛衫,买一件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多劲。”
母亲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你,你最讨厌那些涤纶什么的,再说了,我现在能织何必去花那冤枉钱。”
说着便用毛衣针打着毛线,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不忘着手上织着。
那时,窗外的下着细细的飘雪,漆黑的夜里,屋里的灯光映着火红的毛线,映着洁白的雪,也映着母亲两鬓刺眼的斑白。
我的母亲没有念过太多的书,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在寒冷的冬天为自己的儿子织一件毛衣,来表达关爱之情。
有些时候,我也羡慕同学们有富裕的家庭生活,但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暖黄色灯光下,母亲看着电视织着毛衣的场景。
她所能给你的已经毫无保留的给了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索取更多呢?
有人说,人越大,对于过去的事情便会慢慢模糊,而我恰恰相反。
随着,年岁越长,我也喜欢没事在校园里的长凳上,看着远处,让思绪慢慢放飞,静静地发着呆。
而这时,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总是会回忆的越加清晰。
我曾问过母亲记不记得,小时候上幼儿园时,有一次冬天下着过膝的大学,还缠着母亲送我去幼儿园。
母亲笑着说,你还记得呢?那时候外面雪下的可大,比现在大多了,你非得去幼儿园,怎么哄也不行,没办法,只能送你去。
我笑着,我那时几岁啊?
母亲想也没想的回道,五岁啊。
说完,便不再理我,忙着做饭去了。
其实,我记得很清楚啊,那天,母亲一个一个脚印,害怕摔着我,把我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推着我往离家三四里外的幼儿园走去。
一个一个齐膝深的雪洞,时至今日,我仍记忆犹新。
这些年,母亲还是会时不时的寄一些家乡的东西过来,怕我在学校里吃不好,怕我水土不服。
尤其是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最后查出病因是由于从娘胎里带来的,无法根治,更是让母亲自责的不得了,住院的时候,有时深夜疼醒,我看到母亲醒着,在另一张病床上,偷偷地抹着眼泪。
其实啊,母亲,我已经很幸运让您带我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看,瞧一瞧,又怎么会怪您呢?错不在你,只是阴差阳错而已啊。
昨天,翻着行李箱,从最里层找出了前些年,母亲织的毛衣,还好这几年锻炼身体,身上的肥肉减了不少,穿了一下,刚刚好。
舍友笑着打趣我说,这是哪年的老古董,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毛衣的款式可能老土了,但是它很暖。
我更知道,
“慈母心上意,游子身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