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她是嫉恶如仇的白家养女——清木。
白家?是围街中,商行管理的唯一大家。
夜,月高悬。
白家府邸,小池流水淙淙;棋子落盘,叮铃作响!
木:“义父,我又赢了。”
父:“呵哈!我女儿果真聪明伶俐。”
突然,有人来报;父放下手中棋子,起身听那人耳语。
“什么?新兴势力。”
“他们不能赢。”
父眉头紧锁,满脸忧愁。在庭院内低头徘徊来,徘徊去……
木:“真希望能帮上义父;惩除恶賊。”
父:“只要除恶?”
木:“嗯!”
父:“没白养你,长大了。”
木:“您……答应了?”
父:“是!去收拾一下吧。!”
离开
父落下一白子,绝黑子气;摘下。
淡冷道——“要他死”。
第二节
清木要找的人名字叫——浊石。
他就是这棋盘中的黑子。
一个利用旁门左道,贪霸掉三分之一围街的人。
他的地盘仅仅落在一处较偏狭的小巷中。
清木要“投靠”他。
加入黑家的条件很奇怪:
无论你有多少能力,或者钱财。
都会被他拒绝!
但只要你真正有所需要,就可以把你留下。
所以清木把自己打扮得破破烂烂,楚楚可怜。
“大概是因为他太弱了,这样选择的人才足够忠诚吧?”
清木思忖着,满脸鄙夷地喃喃道。
她被黑家的彪形大汉引到一扇木门前。
推开门。
名叫浊石的人竟在特意等她:
“欢迎回家”
一个俊朗的少年?
木:“他是坏人么?
第三节
又一户白家的附属商行倒闭了。
白家为围街尽心尽力多年,这功绩绝不能让这个人窃取了。
木:“要除掉,这个祸害。”
黑家有一份机密卷,是由浊石亲自写下的。
这是他们之所以经营起来的秘宝。
木:“它们本应该把它交给白家。”
是啊!由于浊石自立门户,所汇聚的都是些低劣的人。没有多少本领。
只能向外延伸,吞并那些倒闭户的财富。而之所以倒,当然是他们搞得鬼啦。
木:“我最恨这种人了”
清木原本的家,就是这样的倒闭户。亲生父母被恶人所杀,于是才被义父收留。
接近他。
勾引他。
暗示他。
她真的喜欢他么?
不,她喜欢高大上的人。
第四节
然而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浊石,大概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毫不犹豫地就上钩了。
只是他不解,为何他懂得了她的情意;她却总不肯接受自己。
还时不时以一种冷毒而怨恨的眼光暗中盯着他。
石:“我做了什么错事么?”
他不敢问,却继续对她好。
他越对她好,她越感到恶心。
不仅仅是反感浊石,也对自己这种讨好坏人的作为,感到难以忍受。
她必须立即行动,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不然,拖延下去,就离不开了。
第五节
这机密卷,虽说是机密。
却明晃晃地摆在正堂。
此时,一群人正在这堂内议会。
“这几户罪恶深重
已经抓到了它们的证据了。”
清木凑近,看桌案上的第一个名字;便心一惊,那是与她亲切的白家叔伯的商行。
再往下看,都是曾经对她好的那些人。
议会散。
堂内只剩下了石与木。
木:“你在收拢钱财!”
石:“我只是把它用在了应该用的地方。”
木:“白家错了么?”
石:“它的贪婪,已经有许多人死去了。”
木:“你呢?
你会死么?”
石:“哈哈!我不会。”
(大概只是让她放心而已。对于浊石来说,生与死,早已经置之度外。)
说罢,石也离开了。庭内只剩下了木一个人。
清木又瞄了一眼桌案上的名字。
小心记下了。
浊石又返回来,却仅仅停在石柱后面;静静看着。
没有声张,任她把这机密卷也拿走了。
第六节
木回到白家。
已经不完全是为了还夙当初的任务了。
而是为了自己的清白。
为父交出密卷和名单。
木:“浊石不是坏人,他正在拯救围街的危机。我们收留他吧!”
父:“危机,哪里有危机?白家管理的围街,一片富饶。”
“你不要被他哄骗到了。”“你爱上他了?”
脸红,低头沉默。
“不孝女,贱人。”
父念了一下那名单。
告诉属下——“去清理门户。”
木:“你真贪婪。”
父:“如果我不贪,你以为有谁会让你从小生活得这么好么?”
“你的快乐,都在这之上。”
“来人,给我把她带走。关好。”
人都退下了。
父打开密卷,仿佛大获全胜。
厚厚的卷轴;却只有四个大字——“爱人如己。”
假的密卷?
真的密卷!
第七节
清木被关在白府的屋子里。
石孤身一人偷闯进来救她。
石:“跟我走吧!”
木:“不要骗我了,你就是坏人。”
父不肯收留他,他也已经注定会输了,他必须是坏人。
石:“因为我有一颗拯救你的心。
所以我追随你到如今。
如果你也有一颗拯救我的心。
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扑向他,拥抱他。
石抱着木:
“你是清白的,只有你是清白的。”
此时,白家的人,已经发现了两人;并将两人围住了。
父走过来。
石迎过去。
石:“你要我死,
而我要你活。
还有那些人,也要活!”
“回头吧,
我保你,
既往不咎。”
…… ……
“呜啊哈哈!”
父仰天狂笑。
冷冷道:“给我把这两个人都关起来。严加看守。”
第八节
许多年前。围街还是一块荒地。
白与黑共同创建了这里的繁荣。
不,那个时候没有白与黑。都是一家人。
还有另一个重要人物,是灰。
灰雄才伟略,带领两人;白与黑都是弟弟。
可是这个灰,乐于赌博。
在一次外人的局上,把围街整个儿都输掉了!
其实原本不应该输的,是外人哄骗了白;使白未能完成灰交代的任务,灰才没能够破掉对方的局。
经此一遭。
灰气恼到吐血身亡!就那么撒手走了。
黑为了保住围街,再次与那外人对峙。
以命!去赌还围街。对方答应了。
他赢了。
然而白与黑本就不合。灰不在了;一山难容二虎。
一不做,二不休。
灰的死,已是白的错;待到有功之人黑回来。这围街,恐怕就再没有他容身的地方了。
将错就错。
他决定在半路上就暗杀了黑;并把之前害死灰的责任推托到他的头上。
这个被栽赃的所谓罪人。
就是浊石的父亲。
但是围街中,不可能所有人都相信他。没关系。白又用一把火烧绝了忠于黑与知道真相的势力。
这其中有一户,就是清木的本家。
第九节
“如果我没有按时回来,
你们就那样做吧!”
浊石临走时,对他的家人这样说过。
黑家的人依次拜访名单上的商户。
“与我们合作吧!”
“你拒绝?”
他们不强求。
黑家的人刚走,白家的人就到了。
“听闻你们私通黑家?”
“而且你们还做了恶事?”
就这样,
白家人把负面的影响都清除了,顺便收割掉它们;以恢复元气。
浊与清?
不过是一个伤拒者。
一个害从者。
第十节
刚刚那些是小户。
这个是仅次于白父的大户。
“围街败相丛生;根已经乏力。由外烂到底。”
“您应该自知,对吧?”
“我们拿到了你的罪证,并且已经张贴在围街的四处。所有应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白父自称是清白的;你以为,你不会被扫出去么?到了那个时候,它还会让别人得到你这块肥肉么?”
“那些无知的小帮凶,就是先行的人。”
“敢与我们相见,就证明,你已经明白自己是弃子。”
…… ……
第十一节
所有人都来救石与木了。
白府内。
父威胁大家,意图与石木同归于尽。
石与木被捆绑在一起;屠刀明晃晃地在两人眼前、头上。
父:“你们这群叛徒,叛徒!”
“没有我,没有他;你们这群傻瓜自生自灭去吧!”
此刻石冷静地反驳道:
“失去你和我,围街也不会灭亡。”
“没有谁能控制谁。”
刀挥下。
石闭上眼睛,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生命一样,漠然。
他想起了那些,陷于苦难中的人们。曾经也是这样,冷漠地看着它们活着、挣扎并死去。
“他们是迷惑的么?他们是有罪的么?他们是天真的;相信着我们。”
石仿佛看到了他们,
一群乖巧,听话的小孩子。
就在那彼岸的世界,向他微笑。
刀,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石被身后一只手推走了,刚好躲过这攻击。
睁开眼,看见绳子已经解开了。
“快跑呀!”
——是木。她也安然无恙。
真厉害。
两人分别跑开。
父被怨恨满满的众人围堵住。
顽气,已绝。
父自杀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黑子已成白。
浊石当了这围街的一家之主。
第十二节
一年以后。
围街终于恢复了生机。
甚至变得更好。
围街中人人都互相关怀,彼此理解。遇到困难就一同面对真相,不轻易抵触或抛下任何一个人,无论强弱。
有人问他:
“你最爱她对么?
为她可以背叛一切么?”
浊石这样回答道:
“没有,我伤她最深。
这个世间,一切,我都放过了。
却要她陪我。”
后来,浊石退出围街;没有人知道他与她究竟去了何处。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