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出品动画《抬驴》。
剪纸风格的人物与背景,配上蔡璐老师作曲的北中国乡间小调,一则古老的寓言被演绎得活灵活现、俗趣盎然。动画的造型设计师是刘泽岱老师,做过多少动画我数不清了,只晓得他的画风属于令人过目难忘的类型。刘老师偶尔也画连环画,河北美术1982年出版的《射腚将军》便出自他的手笔。薄薄一册,妙趣横生,我小时候翻阅太勤,把书的封面封底都翻掉了。而动画《抬驴》中,刘老师与负责动作设计的陆松茂、沈如东、周旭东三位老师更是配合绝妙,如:两驴相遇的耳鬓厮磨、道旁青年的放纵大笑、秃头儒生拿望远镜登高瞭望又翻书教育老头儿的神情、求佛的老奶奶在老头儿独乘时大刮面皮的童心童态、驴子受人同情后的越扶越醉东倒西歪……处处是可圈点的神来之笔,段段有出人意表的包袱笑料,真好!
大概我笨,打小便对抬驴的两父子同情多过了嘲笑,倒是对旁观的群众很看不过眼。凭啥你的判断就一定正确?凭啥你的原则别人就一定要执行?再说了,人生世上,我们都有过抬驴父子的尴尬,都有过面对他人意见矛盾犯难的窘境,算你位高权重,也总有“一国三公,吾谁适从”的时候,谁好笑话谁呢?就怕事到临头,抬驴的能耐也没有,索性一拍两散,丢了驴自己赶路,图个清静。
宋人诗云:“学尽百禽语,终无自己声”,走自家路,抬自家驴,需要勇气,也需要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