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我老家的旧院中有三棵桃树。
靠南边院墙煤池旁的一棵,树干大约有碗口粗,好似南院墙的卫士,傲然挺立,把守一方,自我记事以来就有。据姐姐们说,原来它旁边有一棵更大的桃树,也许就是它的上一辈,一脉相承。
桃三杏四。每年三月,天气回暖,桃花抢了杏花的风头,一片粉色。然后,树叶开始疯长,粉色褪去。毛桃出现了,毛绒绒的,但不久就长大了,随风摇摆。大约到阴历六月开始成熟,树枝开始被压得低头了,像熟透的谷子,沉甸甸的,更重要的是开始邀请我们品尝了。成熟后桃子可不小,个大的有拳头那么大,一天比一天变红,预示着该收获了。
这棵树的桃,口味略带酸,水挺多,但桃核是粘的。我家姐弟人多,但很默契,只有互相谦让,没有争抢,其乐融融。
另外两棵小桃树长在西边旧房子的基础上,猪圈旁,好像双胞胎,互相照应,互相比摽。我记得他们的成长过程,从小树苗到一天天长高,长大。
桃三杏四,据说桃树三年就挂果。虽然两根桃树个头不高,也不粗壮,但都如期挂果。成熟后桃子的品像差不多,口味却大相径庭,一棵味道和煤池旁边的桃树差不多,可能是“亲戚”;另一棵桃的味道相对较甜,且不是粘核的。虽然两棵小桃树挂果了,但产量不大,我们只是品尝过,但没有多吃过。
后来,我上大学了,在家里的时候短,也不大注意院里的桃树。再后来,旧院卖给了别人,也不知道那几棵桃树怎样了?
离开那个旧院三十多年了,可记忆中我家的桃树还是老样子,一大两小,有酸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