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苓听的津津有味时,不禁皱了眉头,转身盯着月老问了一句:“戟……天帝的妹妹可也是龙?还有那邪帝事情,爷爷可能在细说一番吗?”
月老扶着胡须,砸了口茶道:“自然,只是小天女有些可惜了。我们这些当时的小仙并不知道小天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的仙多嘴多舌,天帝一怒之下,不论小天女还是邪帝均被定为几十万的禁忌话题了。个中厉害可能只有涉及之神知道了。”
芙苓若有所思的在姻缘树下不停的踱步,对,她在猜测什么,但她并没有对月老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绪而继续听月老讲天帝和女战神的爱情史。
话说泽栖悠悠醒来已是万余年,身子还有些僵硬的她,醒来便“嗵”的一声栽倒在自己的床边。小仙看得心惊,急急的欲扶战神起身。
泽栖见有人在身边,一把扯过询问戟天的下落,小仙猜到自家的主子对戟天殿下的惦念,早已对戟天殿下的事打听的十之八九。
泽栖匆匆的听了一半,便踉跄地磕磕绊绊的飞了出去。泽栖听小仙说,戟天在人界,已经十世转生,世世受疾病侵身痛苦折磨而死。
随这一世已勉强塑成凡人血骨,不再卧榻不起,但依然是个病秧子。再次成神,恐有些困难重重。
纵使戟天落得个这样的困境之中,老天君依然明了,这是戟天成为天帝的最后一段情劫坎坷,若说救,也只有泽栖最有资格。
泽栖悲戚的飞入下界时,戟天正是小娃娃的模样。好在戟天投了一大户人家中,戟天被人界的爷爷起了一个最为直接的名字——长命。
老爷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最为恐惧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看着还奶声奶气的长命被母亲抱在怀里时,便出人意料的下了一道命令,给长命娶妻。一来冲喜,二来尽早要个曾孙。
要说老爷子的荒唐行径,长命的父亲自是懂得老父亲盼自家后继有人,便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长命的母亲心疼自己的儿子:“爹啊,长命还这么小,你叫他如何娶妻生子啊!”
只见老爷子顿时恼羞成怒的拍桌子,指责儿媳不为夫家考虑,:“两种选择,一种长命娶妻。一种你丈夫纳妾。你自己选。”
老爷子话音一落,长命的母亲再也不敢有半点疑义。要说这长命的父亲母亲到也恩爱有加,已婚多年,依然如胶似漆。只是这小两口,女儿一个接连一个的生,儿子偏偏就长命一个。
老爷子多次提起自己的儿子赶紧纳几房妾室,生个健全孙子。只是这儿媳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全家鸡犬不宁。自己的儿子也是个爱媳妇爱到骨子里的人。
几次下来,老爷子碰了一鼻子灰,气的将问题折中到了长命的身上。
而长命结婚时,正是长命的五岁生日。丫鬟们抱着一个茹茹糯糯的小丫头和长命,就这么完成了人生中的新婚大礼。
洞房花烛的晚上快笑掉了丫鬟和小厮的大牙,但这是谁也不敢公开出去的事情,两个小娃娃面对面的坐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哭着找娘亲。你哭一句,我接一句,闹的一件大好的喜事,好似变成了丧事一般令人苦恼不已。
泽栖来时,正见着小娃娃似的戟天哭哭咧咧的用力推门。气喘吁吁的样子还不及他那小媳妇的声音洪亮。泽栖看得心疼,挥了下手让他的小媳妇先睡了过去。
遂抱起了戟天,捏了捏戟天粉嫩的小脸蛋:“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吗?”
此时的长命到确实被泽栖的问题为难住了,奶油似的声音喏喏的挤了出来:“想娘亲……”
“错,不是想娘亲。”泽栖直接否定般纠正了戟天:“因为那小女娃不是你真正的媳妇。你真正的媳妇儿是我。”
说罢,战神的威风再次展露无余,长命见女人惨白的一张脸,头发横七竖八的支在那颗急急纠正又凶悍无比的脑袋上,顿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泽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顿时手忙脚乱的丢掉了一直慌乱的捶打自己的长命,蹲在他面前:“那啥,我给你糖,你别哭……别不要啊,那我给你变把剑,很漂亮的,哎哎,你别害怕……”只听长命的哭声越来越小,得,直接一口气没顺上来,晕了过去。
泽栖忙完了一切时,天已经快亮了。此时的泽栖郁闷的坐在长命的卧房顶上,才想起走的匆忙竟没有梳洗搭理自己。难怪长命害怕自己。
泽栖纠结了数日后,终于以长命习武师傅的身份再次接触到了长命。自小长命反对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得知,他并不喜欢自己的习武师傅。
倒是每每习武时间,都是他那小媳妇拉着他蹦蹦跳跳的跑到泽栖面前施礼学习。果然,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长命的小媳妇越发清秀聘婷,而因为从小体弱的长命,眉宇间虽时长带着些许憔悴,却不能将那风姿出尘的俊郎面容削弱分毫。
泽栖默默的咽了口唾沫,着实的秀色可餐啊。只是这越发长大成人,泽栖就越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肥猪要跑到别人的圈里去了。
于是,泽栖养成了一个保护……确切的说是光明正大的偷窥的毛病,彼时的泽栖正双臂抱剑立在长命和他的小媳妇的卧房前的木槿树旁死死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长命自然清楚,这多年来师傅对自己的“图谋不轨”,奈何几次向爷爷申请辞去师傅时,总能挨来爷爷的一顿臭骂,理由只有一个,自从师傅来了,他的身体愈发的健朗起来。
其实爷爷的话并无半分差错,泽栖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拼命给长命渡仙气,再在白日里不间断的修行充盈自己的仙身。
尽日的泽栖愈发发现自己的身体无力再给长命渡更多的仙气,好在长命周身终于有了些涓弱的仙泽。
泽栖意识到她要离开戟天的日子快到了。
那天,整个府里张灯结彩,曾被大夫预言活不过十岁的长命,竟度过了弱冠之年。而且健朗的脸上竟有了些红润之色。
泽栖比任何人都激动,她五味杂陈的拎着酒瓶子坐在木槿树下不断的给自己灌酒。今夜一过,便是她离开戟天回归天界的日子了。今夜一过,长命的小媳妇就彻底成了长命的真正媳妇了。
长命的寝房被大红的灯笼照着,仿若长命儿时大婚时的样子。长命的媳妇特特在长命弱冠的这日穿上了大红的喜服。胭脂映红了脸颊,害羞的低眸垂目等待着长命的回来。
暮夜十分,夜风轻轻的吹起,木槿花涟漪着清风纷纷扬扬的落下,长命回来时,恰好看见了十年不曾有任何容貌变化的师傅醉卧在木槿花旁。
今夜的师傅无端的换了一件女装,未施粉黛,但足以让一切黯然失色,只见花瓣飘飘洒洒的环绕在师傅周身,好似九天玄女下凡般美得惊心动魄,只这一眼便迷了长命的双眼,那种熟悉的似曾相识如何也不能从有限的记忆里抽离出来。
泽栖迷糊的扫了一眼长命,长长的喟叹了一口气:“经历了这么多,终究没能带你回天界……”
话音刚落,只见泽栖酒气熏天的踉跄站起,一挥手,整个院子突然黑暗一片,长命的小媳妇也随着沉寂的夜昏睡了过去。
泽栖倏的一把扯过了长命,唇瓣再次印到了长命的嘴上,这一吻很久,久到长命的周身也随着师傅的周身,泛出银白色的光辉。柔光轻轻的打在浓稠的长夜里。长命瞪大了双眼,急忙的推开了泽栖:“你,你,粗鲁的女人。”
说罢,又像是触动了开关般,怔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把师傅看作成女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母,自己在胡乱说着什么,又像是理所应当般脱口而出。
随后,泽栖如释负重的放开了长命,又是一个挥手,长命的裤子静静的躺在了泽栖的手中,长命愣了一下,低下头。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烤红的番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这师傅好没羞臊。”
泽栖却虚弱的笑笑,轻轻的喃呢着:“男人的尊严一定要留给我。”说罢抚了一下长命滚烫的脸:“我要离开了,戟天。”
原本还有些憎恶不守妇道地师傅的长命,突然听到了“戟天”二字,竟似闷雷般炸得内心酸痛无比,原来师傅的眼中,自己始终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