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呆呆的望着门外不远处的一角空地。
空地上杂乱无章的生长着一些野草,还有两颗有人栽无人管理的松树。松树长得又高又直,但却不知是什么品种,一副很是孤傲的神态。不知道树木是不是和人样,经常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伴随其生长,直至一生,所以才造就了它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刘洁现在也处于一种姿态,但是她是另一种的姿态:目光懒懒,四肢懒懒的摊在一半用于工作一半用于休息的桌子上,心里也被一种懒懒的情绪控制着:有些沉重,有些心痛,有些自己被自己感动。她就是在患春困了,但是依然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如果人可以永远的开心,该有多好!如果人可以永远不会遇到让自己烦心的事,该有多好!
为什么世界上总会有令人不愉快的人存在、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呢?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发生呢?
人的性格爱好,也是千奇百怪的;人的立场,也是七扭八歪的不固定的;还有更重要的人心,它……刘洁出神的看着外边杂草重生的小树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心里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目光痴痴呆呆,猛一看着,还挺吓人!
一个人影走进小店,看到失魂落魄的小店老板,便伸出一只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老板,回魂了。”
刘洁懒洋洋的回神:“要什么,自己拿。”
来人是学校的夏老师,他来开冰柜的门,拿了一瓶冰红茶,也不急着付钱,而是直接打开就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还四处看了看,然后问道:“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在?你的好朋友呢?”
刘洁单纯的回答:“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就让她休息去了。”
“是吗?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人的语气好像很是关心呢。
刘洁听过之后,才发觉这人每次来的时候,有什么都是找丁红。就是丁红不在,都要问一下,不免觉得有点奇怪:“还好,可能是因为天气热的。你找她有事?”
“没有事,没有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夏老师赶紧笑着说道,“对了,我怎么看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倒是和我的一个朋友挺像的。”
“呵呵,我怎么可能回和你的朋友像……”刘洁敷衍道,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唐衡宇倒是经常和眼前的这个人一起来,那这个人说的自己的朋友,会不会就是唐衡宇?顿了一下,刘洁试探的问道:“那个,夏老师的朋友是哪一个?”
夏正淳貌似无意的说:“其实,你也认识,就是经常和我一道的唐老师。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也和你一样,好像像是有心事一样。”
刘洁立马的摇头否认:“我刚才才不是有心事,我是在思考人生呢!”
“巧了,”夏老师吃惊的说,“真的吗?我问他是不是有心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我是在思考人生……”
“啊?还真是挺巧的呀——”刘洁明显的有些不自然了。
“就是呀。”夏老师说完又打开冰柜拿了一瓶绿茶,然后放了五块钱在桌子上,然后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唉,我真是命苦,这么热的天气,还要给某人带一瓶绿茶降降火。”然后才意味深长的离开了。
刘洁望着远去的背影,又陷入先前的尚未结束的情绪之中。她已经听出了夏老师所说的人是唐衡宇了,但是为什么要说唐衡宇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呢?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吗?难道,他知道唐老师向自己表白的事情了?这个唐老师真是大嘴巴!
可是,丁红不是说唐衡宇看起来是那种成熟又稳重的人吗?如果唐衡宇已经将自己表白的事情和朋友说的话,那这位夏老师应该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就不会好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了。以这位的个性,他是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不过看着唐衡宇这个人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拿着自己私事到处去说的人呀!况且,还是一个很失败的告白。男人不应该都是很在乎自己的面子的吗?这么丢脸的事情,应该不会乱说的吧?
可是,夏老师可是唐老师的好朋友,碰到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他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商量对策吗?就想自己和丁红一样吗?
哎呀!妈呀!好烦呀!
自己慵懒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不行,我要吃根冰激凌来冷静冷静。
刘洁拿着一个玉米棒正舔的带劲着呢,丁红从后面进来啦,看到刘洁又退了回去。
刘洁已经发现了:“干嘛呢?来了又走?”
丁红的声音闷闷不乐:“看到你又吃好吃了的,我不能吃,很不开心。”
“嗨,你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那接下来几天,我都躲着你吃,行了吧?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丁红再次的走了进来,心情依然不好:“吃吃,你就知道吃,晚上要送货过来的,你可上点心没有?”
刘洁三下五除二的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我现在就干!”说完直奔货架,开始整理起来,尽管那上面不是很乱:没有办法,女人一个月中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只能好好的配合一下,等轮到自己的那几天的时候,自己再好好做作一回,不就回来了?刘洁的小算盘拨的“啪啪”作响,不对,那是货架上商品包装袋的声音。
丁红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看着刘洁的举动,心里暗暗的想笑。本来心情还是不好的,可是看到那个白痴的行为,心情就豁然的开朗了起来。
人生不是多么美好,小磨难当然也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