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听见风在嘶吼,早醒依旧,很久没有听见这么大的风声了。
前几日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立刻白了世界,没穿多久的大衣只得挂在柜子里,该羽绒服上场了。
在我的记忆里,这么大的风应该是童年时候经常出现的,它不应该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里。
这风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阿勒泰,那被称之为世界最早的滑雪之乡之地。在那里,冬季高密度的沙雪晶莹剔透,抓一把扬撒天空,在蓝天的映衬下,一道道耀眼的白沙被反射成粒粒彩色的砖石又轻轻砸落并覆盖在仰视的脸上、身上、似永远不会融化消失般,一颗颗、一粒粒、饱满紧实,透着一股柔韧的爽洁。牧民们会把雪收集起来化成水,然后熬煮奶茶,洗衣做饭等。牲畜会直接吃雪,那咀嚼的声音听起来很过瘾。
戴着手套仔细观察飘落的雪,每一朵都形状不同,它们像天空撒下的精灵般,随风飘舞并摇摇晃晃着又静静落在地上,如厚厚的棉被……滑雪者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雪了。
大自然就是这样,阿勒泰春天来得晚,冬季来得早,植物的花季更早就凋零了,少了彩色与绿植的装点,却依然没有失去花,看吧!这冬季的雪花何不是一种补偿与馈赠!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我对冬季是非常反感的,对雪的喜欢仅限于游戏时,我对冷是那么的敏感,即使穿着再厚的衣服都抵挡不住身体的寒冷,我常常要在零下30-40℃的天气里走着去很远的学校上学,是的,其实没有那么远,但对于我感觉即如此。我小小的身躯在厚实的雪地里顶着逆来的寒流移动着,头上的围巾被寒风一次次解开,露出的额头被吹得越来越麻木,眼睫毛与嘴部全是白霜,渐渐地,这些白霜还会越来越硬,越来越厚。
冬季里上学成了我最最不愿面对的现实,我对上学不感兴趣,我只对自己身体冷不冷最敏感。教室里的炭火根本满足不了我对温暖的需要。,因为我离火炉太远。
麻木并跺着脚听课,僵硬着手学写字,上午下课后还得赶回家吃午饭,吃完午饭就又要委屈地赶紧离开家,还没等把身体暖和过来就又要匆匆忙忙去学校了。
冬季最寒时,走在路上,双脚陷在厚厚的雪地里,举步维艰,上学和放学的路上被冻得欲哭无泪,即使戴着棉手套的小手依旧觉得无处安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祈祷快点到家吧!快点到家吧!!回到家,脚都是僵硬的,脱去棉鞋,棉鞋也硬梆梆的,占满了雪粒的棉鞋一进暖和的屋里,很快就变得潮湿,如果不及时在火炉跟前烘干,第二天穿着就像被套在冰窟窿里的感觉,而且那种潮湿的寒冷在滴水成冰的严冬里会透彻新骨,是令一个小孩子绝望抓狂的冷,我简直不想再回过头去回忆。
我对冬季上学这件事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我抵触可又无奈,我盼望着冬季最好不要上课,否则自己哪天被冻死,父母后悔也来不及,我在上学的路上流了一次泪就立感不妙,于是后来就只能把泪水悄悄放在心里。即使都这样了,我也没有告诉过父母一次,因为父亲给我讲过《草原小姐妹》的勇敢故事,我跟她们的事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好在,小我一岁的弟弟终于也迎来了上学,遇到冬季上学回家的路,他都是一路哭着回家,不亏是会哭闹的孩子能得宠,父母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开始救赎我们。
我上二年级时,家被搬到了学校。情况彻底反转了,上学只需要两分多种就能赶到教室,以后的冬季再没有像以前那样挨过冻。
学校里有很多住宿生,他们的家都是在规定距离几十公里外才可以住的。而最难过的是那些家远又够不上住宿条件的学生,根本原因还是建造的宿舍数量有限吧!他们每天需要骑着自行车来上学,遇到下大雪刮寒流的天(一晚上下个40-50CM都是常事),当他们走进教室时,眼睫毛上拖着冻硬的霜,围巾帽子身上全披着一层白,嘴上呼着腾腾的白气,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怎么与寒冷搏斗的过程。好在,老师会鼓励大家为他们鼓掌加油。
而他们的中午饭也就是在教室的火炉铁圈盖上热一热随身携带的饭,咸菜与馒头片,有时候是枚鸡蛋,要喝开水还得去学校食堂才可以。想到他们的难处,我也更加珍惜家在学校的美好日子。同时也会经常邀请同学能去自己家里坐坐,哪怕能享受短暂的温暖。
而现在的冬季,家家都装了天然气暖气,出门的交通工具车与私家车有暖气,好像冬季也没有以前冷,很少听到去上学受冻受罪的事了,但这也只限于我对熟悉圈的认知。
回神到现在的冬季阿勒泰吧!夜晚来临,五颜六色的彩灯照耀并指引着高山上的滑雪道,那雪道如天上的街市,来自四面八方的滑雪爱好者准备好陆续进场,他们勇敢的身姿从太空飞流泻下,如夜精灵般飞翔跃动着,冬季清远的藏蓝高空,映照着白雪上的他们,灵动与活力令寒冷不再,夜晚也再没有以前那么黑。
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一番后,最后不会忘记为家乡做个广告,欢迎大家冬季来看看美丽的山城阿勒泰,马上就到滑雪旺季了。旅馆需要提前预订啊!哈哈哈!
贴心提示:冬季来阿勒泰要必备羽绒服、手套、帽子、防滑鞋。如果滑雪,滑雪场的装扮都是齐全的,可以租用。上了高山,只要滑动和飞翔起来,运动的酣畅淋漓会助你立刻爱上滑雪并成为一个滑雪迷!
还有一句,阿勒泰的雪是可以直接塞嘴里吃的,像是矿泉水制成的砂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