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思录(29)|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
即使你赞同我的观点,你的生活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除非——你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这是书先生的第111篇原创文章。本文约2000字,请花4分钟来阅读。)

引子

图片来自网络

我有记录东西的习惯,而且是什么都记:每一笔收入和开支,每一天时间的用途,锻炼身体的方式和时长。读书是尤其需要记录的,书名、作者、版本、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什么时候看完的,都需要详细记下来。

昨天看完一本书后,在网上搜索它的一些评论(我的习惯是先看书,后看评论)。当然,一搜索书评,排在最前面的总是豆瓣读书。于是顺便点开了豆瓣的年度书单页面。随便翻了翻,发现有些从书里摘抄的文字挺有意思的,特别是哪种言简意赅的尤其对我胃口。

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在这个“有图也无真相”的时代,恐怕只剩下文字最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水平了。现在和我同住一个寝室的是一个人工智能专业的博士,主攻方向就是图像处理。自从他给他展示了一些他们领域的研究成果,我现在连自己的照片都不敢往网上放了。当然,每一个看腻了网红脸或者奔现翻了车的同学都早已明白“有图无真相”的残酷。

文字的力量

世事真是吊诡,科技水平是越来越高,但到头来却是最原始的一种信息载体最不容易造假。的确,AI可以写出诗歌,但那些句子往往有形无意,东拼西凑的符号打动不了人心。AI现在唯一能骗过人类的是写新闻,纯报道不加评论的那种新闻。在可预见的将来,AI恐怕还是写不出一本完整的小说,更不用说创造出一些含义隽永的句子。

创造是个关键词。随着AI的不断发展,恐怕唯一能够将人类和机器区分开的就是“创造力”了。换一种让人更毛骨悚然的说法:没有创造力的人类将与机器无异。或许你在读前一句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但在读后一句的时候恐怕就汗毛倒立了。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熟悉的字符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于是产生了触动人心的力量。神奇吗?是又不是。

说它神奇,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具有创造出打动人心语句的能力。说它不神奇,是因为对这种句子的需求植根于人的本能。世事太过复杂,我们每天接受的信息远远超过了我们能够处理的量级。我们需要一些精炼的句子、一些醍醐灌顶的句子,在短短几十字甚至几个字的范围内就向我们揭示一个人生的道理。

或许创造这个句子的人经过了长时间痛苦的思考,将它所思所得凝练成了一句神奇的话。但对于读到这句话的人来说,这句话背后有多少背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能让他顿悟、给他指导。也许这种顿悟是模糊的、这种指导是粗糙的,但是模糊的正确也胜过过精确的错误,粗糙的指导也强于无助的摸索

古诗和顿悟

每个人都需要这样的顿悟和指导,我也不例外。如果能在日常思索或者阅读中偶然得到,是值得欣喜的事情。这样的欣喜在我翻看豆瓣书评时居然就发生了一次。

看着别人的文字,自然想到自己每天在做的事情。我的主要工作其实就是写作,无论是做学术研究还是经营自媒体。读博和公号运营,这两件都是耗时费力的事情,我同时在进行,每天的忙碌可想而知。

想着,想着,突然思绪飘到了未来。20年之后,我如果回忆起现在这段忙碌的岁月,会是什么感受呢?由回忆联想到了追忆,突然脑子里冒出李商隐的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本是描写爱情的一句诗,和我现在的工作学习有什么关系呢?仔细想一想,这个句子适用情景的可不仅仅是爱情。

谁能看得清楚未来呢?对现在正在从事的工作会把自己带向何方,谁又有十足的把握呢?或许,你认为是很平凡的一天,做了几件很平凡的事,20年后回头一看,却是你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可是在那一时那一地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一点呢?是的,那一天或许“可待成追忆”,但当时的你能做的只有“惘然”。

感叹不是结束

大多数人感叹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和读者一起掩卷哭泣。但我不是大多数人,针对每一个人生的无奈,我总是试图找出解决的方案。而且,或许出乎你意料的是,本文谈到的问题解决起来异乎寻常的简单,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应用一点简单的逻辑。我们假设一个人生转折点将会使你的人生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当然,也可能是相反的方向,但我很任性的不想讨论那个方向,我相信你也不想看那个方向的讨论。

能够成为积极转折点的事情大概率是一个正确选择的结果,而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可以基于历史的概率来判断。有了这些前提,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三段论推理:

大前提:每一天都可能成为人生的转折点。
小前提1:能够成为人生转折点的事情大概率是一个正确选择的结果。
小前提2: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可以基于历史的概率来判断。
结论:尽量在每一天做历史经验上大概率是正确的事情。

这个结论就是对抗不确定性的解决方案。听起来是废话,但真的是废话吗?回忆你每天的选择,真的是按照这个原则在做吗?你做出的判断真的是基于历史概率还是仅仅受自己情绪支配呢?

当讨厌一个老师就决定不再学习这个学科时,你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吗?支配你的难道不是愤怒吗?

当觉得自己年龄已大,就失去所有改变的勇气,你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吗?控制你的难道不是恐惧吗?

或许有人会说,过得这么理性,生活还有意思吗?人毕竟是感情的动物!

好一个人毕竟是感情的动物,这句彻头彻尾的谎言不知让多少人上当受骗。我相信,更多的人是主动用这句话来为自己放弃思考辩护。为了避免你错过了前面那句评论,我再说一遍:人是感情的动物是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为什么?因为感情不是人和动物的区别特征,理性才是。大部分哺乳动物都具备感情,养过狗的人都能证明这一点,但只有人类具备理性。如果人类失去了理性,就真的和动物没有区别了。

让我把这个道理说得更直白一点:只讲理性,不讲感情,你可能还是人;但是只讲感情,不讲理性,你一定不是人。任何试图让你放弃理性服从感情的声音都是在诱惑你放弃做人的权利。

你是人吗?这是你今天需要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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