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老妈没时间管我,就把我丢在了农村姥姥家,大姨和姥姥住同村,生了一个儿子、俩闺女,都比我大十来岁,正是漫山遍野撒欢的年纪,于是就带着我危害四方……
摸鱼捉螺
那时候,哥哥总是偷摸的下河去摸鱼,大鱼捉不到,但是小鱼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些收获的,偶尔运气好还能摸到几个螺,最难得的,就是黄鳝,那家伙太滑溜,即使抓到了,一不留神就会被它出逃成功……
抓到美味是万万不敢带回家的,馋嘴的孩子总会随身带着火柴,在河滩上挖个坑,堆几块大石头,把收获的鱼随手穿在树枝上,也没什么油啊盐的,更别提还开膛破肚了,手艺真真是不怎么样,可即使是这样,身为跟屁虫的我每次也都吃的津津有味……
知了
农村住过的娃子估计没有不会粘知了的,那时候知了也多,漫山遍野的嚎着,三两个娃子们搭帮结伙的,扛着粘着面筋的长竹竿,随便围着村转悠转悠,就能收获颇丰,再有大晚上打着手电筒在地里抠幼虫的,也是满载而归……
那时候最原始的吃法就是趁着大锅生火做饭,把抓到的知了往里一扔,三两分钟,就能扒拉出乌漆抹黑的一个,别看卖相不好,吃进嘴里绝对的香死个人哦……
再高大上的吃法就讲究了,把抓来的知了放入八成熟的油里,轻炸两三分钟,控完油后撒上孜然、五香粉、盐……那滋味,绝了,村里爷们儿们必不可少的下酒菜啊……
茅针
那年头,农村没什么吃食做零嘴,了不起谁有块糖就不得了了,于是馋嘴的娃子们就时常跑去祸祸山里的各种草根花茎,我最爱的零嘴儿之一就是这茅针--在春、秋季向阳的山路旁,随处可见,绿色的皮拨开后呈现出白嫩的絮状物,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满嘴都是毛,可是吞下去又有微甜在口中流转,那时的滋味,经年不忘……
烤玉米、烧花生和玉米杆儿
在玉米初熟尚是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时候,掰几个嫩棒子下来,用树枝串了,架在火上稍微一燎,绝对比现在满大街小巷吆喝的烤玉米要香甜的多,可是因为太糟蹋玉米,这种美味可是不常能吃到的……
秋季收花生后,娃子们跟着拾着捡着遗漏的花生,嘴馋了摸一两把扔进火里,烧的外焦里嫩的,最能解馋……
那时候的玉米杆儿也是没有甘蔗的最好代替品,只是不是所有的玉米杆儿都好吃,要挑没有结玉米或结的少的玉米的杆儿,这样一般都比较甜,但是嘴撕玉米杆可是个高技术活,一个不小心就鲜血淋漓的,不过还是吃兴不减……
豆虫
哥哥不好爬树,所以我也没那口福吃个烤鸟蛋啥的,但是哥哥每次跟着姨夫下地干活,总不忘给吃货的我抓一些豆虫回来当零嘴……
黄绿色的豆虫在我面前扭来扭去,看起来很恶心无比,至少第一次见的我是绝对不会若无其事的把它当吃的塞进嘴里的,没吐出来就很坚强了,可是事实证明,吃货是无下限可言的,扛不住大姨炸的香酥美味,烤的金黄酥脆,直吃的我根本就停不下来,从此以后,哥哥就多了一哥艰巨的任务,每天带着大部队给我抓豆虫去,现在回想,我当时无意间为村里的豆子成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啊……
回想小时候漫山遍野随处都是好吃的,如今离乡久远,再也找不到当年最爱的美味,怎能不让人思之感叹呢……